众人还意犹未尽,纷纷感叹,病已这才五岁,就把他们闹得眼花缭乱,长大了可怎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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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已被宋头送回东牢囚室,轻松钻了进去。胡组早就急得不行,怕他饿着,现在见他嘴里吃着糖,倒是放心些。赵征卿虽也着急,却从不表现在脸上。这会儿见病已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布包,大概也猜到了里面是什么,问道:“哪来的?”
“我的!”
赵征卿不由分说地抢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几块饴糖,“没收了!以后你背好了书再给你!”她本以为病已会哭闹着往回抢,还特意提前就把手高高举起,可没想到病已不但没抢,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就转身走开了。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堵在嘴里说不出来,赵征卿有些晃神,但也没多理会。她把糖重新包好放到衣襟里,继续坐到木盆边洗衣服,只是脑子里还在纳闷: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听话?难道又闯祸了?可是刚才宋应送他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啊
另一边,胡组见病已的额头上有些薄汗,忙问道:“怎么头上都是汗?是不是玩得太疯了?快让二娘看看衣服有没有湿,要是湿了得赶紧换下来,不然会生病的!”
病已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就是天气太闷了。”
胡组还是帮病已换下了外面的厚外套,又把病已前胸、后背都探了一遍,确定真的没有湿这才放心,又从架子上拿出一件衣服,道:“这件薄外衫已经补好了,明天出去玩记得换这件吧!”
“不行!明天不背完书坚决不许出去!”赵征卿厉声道,可是赵征卿抬头竟发现病已此刻正坐在几案前,端端正正地读着手里的竹简!赵征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他吗?突然之间变得这么乖,肯定是闯祸了!
“病已?你”赵征卿还没问出口,病已起身乖巧地走过来,“姨娘,我帮你加水吧!”说着把一瓢水舀进木盆里,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又拿出帕子给赵征卿擦汗。若是旁人看了这一幕,一定会夸奖一句:这孩子真孝顺!可赵征卿是看着病已长大的,太了解他了。假象!绝对是假象!看着又走回几案的病已,赵征卿放下手里的活,质问道:“病已,你老实告诉姨娘,你今天是不是闯祸了?”
“姨娘说的哪里话!病已这么乖,怎么会闯祸呢?”病已抬头笑道,然后竟当着赵征卿的面,将手中裹着饴糖的小布包摊在几案上,先挑了一块最小的放进嘴里,又挑了一块大的,走到二娘面前,“二娘,给!这糖可甜了!”
赵征卿一怔,抬手摸了摸瘪下去的衣襟,再看看病已手上的饴糖,顿时火冒三丈!随手抄起洗衣服的棒子冲到病已跟前,“好哇!我就说怎么突然转了性!竟然是为了偷东西!叫你读书你不好好读!鸡鸣狗盗的本事学得倒是快!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姨娘的反应令病已始料未及。他每次学了新东西总想回来给姨娘和二娘表演一番,只是无奈,上次学会了听骰子,可惜他没有骰子;上上次学会了看斗鸡,可惜他又没有鸡!这次总算学了一个不需要道具就可以展示的新本领,却没想到姨娘居然不夸奖他反而还要棍棒加身!病已心里虽不解,脚下倒没犹豫,赶紧转到胡组身后,“二娘救我!”
胡组见赵征卿这次不似往常的虚言恐吓,是真的生气了,连忙伸手护住病已,“姐姐!病已这么小,哪里懂得什么叫偷?定是这狱里面的人教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面能有什么好人!病已在这里,难免学些不入流的把戏,也不能全怪在孩子身上啊!”
赵征卿的棒子生生停在了半空中,胡组这一番情急之语正说到了赵征卿心里。当年为了避祸,不得不将病已藏在狱中,当时也知这不是长久之计,只是无可奈何。现在病已一天天长大,渐渐懂事了,也正是伶俐好学的年纪,如果此时不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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