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青云山脉,被一片磅礴的云海所遮盖,巨大的梧桐树似乎是在颤抖,白色的云海里似乎是有只独角兽在梧桐上摩擦身躯上的鳞片。
梧桐树上响起一声清脆的凤鸣,似乎对这个侵犯自己领地的家伙感到不满。
十一二月的秋天,天气已经有些冷了。青云村的人们又多添了一件衣裳。
青云村在大周的南方,青云山脉的一小部分,这是一个几乎快要被人忘记了的小村子。
一位年老的先生,怀里抱着几卷刚从集市里买回来竹简,这就是学生们要用的书了,穷人们都用不起白纸,村里私塾的学生都是用这种竹简。
先生叫做程海,是村里唯一的私塾里唯一的教书先生。
前方有条溪流,看到这条溪,程海露出了微笑,因为它代表着,家不远了。
将竹简搁放在溪边的石头上,双手舀了些水,喝了两口。
溪水来自山脉里的湿露,清澈平静冷冽,溪水里飘着一个木盆,盆里有几层麻布,麻布上有个婴儿——婴儿脸色微青,闭着眼睛,明显刚出生没有太长时间。
“江流儿?”程海惊讶道。
随即,连鞋也没脱,便跑到了溪水里,因为是走的急了,绕是溪水清澈见底,依然是被拌倒,扑倒在水面上。
但他又很快了起来,终于是让他抓到了木盆的边缘。
十一月的水,已经是有些冷了,因为自己都成了落汤鸡,只好是连木盆一起抱上了岸。
襁褓上面放着一块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可是襁褓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好像是死寂。
“希望你还活着吧。”程海说道,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襁褓。
然后,他便裂开嘴微笑了起来。
是个男孩儿。
婴儿的怀里夹着一张黄纸,是硬黄,一种名贵的纸
黄纸上写着他的生辰和名字——莫弈。
青云村里,只有十来户人家,大多都是农民,勉强温饱而已。
天刚蒙蒙亮,远处东方升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色,村里东方的一座小院里。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学生只有五六个,手里捧着有些破旧的竹简,咿咿呀呀的朗读着竹简上的内容。程海坐在上堂,桌前架着一把戒尺。
只待学生们读完,他站起身来,看着这群十四五岁的孩子,说道:“读书有道,问,诸生所求为何道?”
某个学生站起来,自信的说道:“先生,学生只为明理读书。”
程海点点头。
“为裹腹而读书。”
另一个学生说道:“先生,学生只盼能够赚的大钱,爹娘操劳数十载,只愿二老晚年能够享福。”
“嗯,孝心可嘉。”程海赞道。
一个十岁的少年一直没有抢着回答,到最后,轮到他时,程海露出了期盼的眼神。
少年站起来,行了一礼,说道:“先生,学生为成为第二个先生而读书。”
程海哈哈一笑,说道:“好,有志者,当效莫生,不管赚钱裹腹也好,明理育人也罢,这都是你们的目标。”
十岁的莫弈,将来要当村里的第二个先生。
毗邻青云村的一座只有数余米高的小山包上,却已经多了一道瘦小的身影。
“小弈,村西的老胡家的鱼塘涨水啦,鱼虾都跑到河里去了,咱们快去抓些来,偷偷烤了吃。”
几个小伙伴光着瘦小的膀子,对山包上的莫弈说道。
莫弈手里拿着一卷书,又看了看搁在一旁的另一卷书,叹了口气说道:“不了,先生交代的德书还没背完,不然又要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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