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韩郁猛然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船里，海水从银环砸出的裂缝涌入船中，已经没过了韩郁的脖子。沐宁就躺在他怀里，侧头枕在他的左手上，早已昏死过去。

    韩郁放下手里的灵剑，轻轻拍了一下沐宁的肩膀：“师姐？”沐宁没有一点反应，韩郁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还算均匀，他稍稍松了口气。眼看船里的水就要没到沐宁嘴边，韩郁将她往上抱了抱，结果只是这么一动，船身立刻向旁边倾斜，在水中翻了个转，船底朝上又浮了起来，将两人扣在了船里，

    韩郁急忙抓住沐宁的胳膊，而灵剑正在他面前缓缓下沉，韩郁伸了伸手，手指在剑柄上勾了一下，却没能抓住。这时，沐宁嘴里吐出一长串气泡，韩郁知道还是救人要紧，只能撇下灵剑，拉着她从船下面游了出来。他花了很大力气，才把沐宁举上船底，他自己只能泡在水里，一手扶着沐宁，一手抓着船舷。

    经过这几下折腾，沐宁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血在水中缓缓绽开，像是一只诡异无比的红色幽魂，使本来望不见底的青黑色水底，变得更加可怖。

    沐宁微微转过脸，低吟了几句，韩郁听不出她说的是什么，只感觉她吐出的气息，温热香甜。韩郁从没和一个女孩离得这么近，他静静端详着沐宁秀美无瑕的脸颊，不禁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借着月色向远处望去，韩郁望见北边有山脉的阴影，认出是苍山山脉的轮廓，但那里距他们有十几里远。洱海其实是一个湖泊，几乎没有波澜，因而小船泊在水中，也几乎没有移动。

    韩郁心中盘算：“要想拖着师姐游到岸上，那是绝不可能了。只能盼望天亮后，附近有船经过了。”

    就这样，他守在沐宁身边，默默地望着东方的天边。不知过了多久，夜色开始一点点变浅，山线描出红色，很快又变为霞光拂空。

    两艘渔船打着唿哨，径直划了过来，几个渔人先捞起沐宁，又捞起精疲力尽地韩郁，匆忙赶回了渔村。

    渔村里，被渔叉等铁器划伤是极为寻常的事，这类伤药家家都有，渔人妻子解开沐宁的衣衫，用清水洗净了她的伤口，给她敷上创药。韩郁披了件蓑衣，瘫坐在杂货堆旁，渔人妻子推门出来，韩郁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渔人妻子道：“你不用担心了，没有致命伤。”

    韩郁听后，又靠回原处，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听到屋子内沐宁在轻声呻吟，韩郁探头向屋内望。沐宁侧卧在床，手指勾了勾，示意他进来。

    韩郁勉强站起身，走进屋里，只见沐宁头发凌乱c唇色发白，有气无力地骂道：“你是不是傻？”白了韩郁一眼道：“让你刺我一剑你刺哪不好，非要刺我后颈后颈露在外面，要是留下了伤疤，我饶不了你！”

    韩郁一听，不禁愣在那里，他悄悄攥了攥手心，灵剑划破手心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看来沐宁是错以为他韩郁贪生怕死，为了保命，当真用灵剑刺了她一剑。韩郁本来还想分辩，但话到口边，又有些难以启齿，说他伤了自己保全了师姐，一来师姐未必会信，二来又像是他在邀功请赏。

    他盯了沐宁好一会儿，才叹一口气道：“师姐你美若天仙，给你留一道疤，正好叫你接一接地气儿。”

    沐宁气得一撩被子，骂道：“我救了你的命，你还恩将仇报！剑呢？”韩郁这才想起了灵剑，一边回忆一边道：“船翻的时候，好像是沉到了水底。”当下把翻船以后的事说了一遍，他不想居功，经过说得十分简要。沐宁何等聪明，尽管韩郁说的轻巧，她却能听出其中的凶险，因此气也消了，笑道：“是哪颗良心叫你没把我给丢下？”

    韩郁道：“我怎么不想，只是你死皮赖脸抱着我不放，我挣又挣不开，甩也甩不掉，只能”沐宁道：“呸呸呸！你放屁！”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韩郁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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