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端了碗水给她喝。
沐宁止住咳嗽道:“师父说灵剑割破的伤永远无法愈合,发作起来叫人生不如死,不知是不是真的。”她虽然天真烂漫,但遇到生死大关,还是不能淡然处之。
韩郁低下头,不禁有些懊悔,自己头脑一热,逞起了英雄。母亲把她养大成人,好不容易考进了苍山派,本以为日后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没成想为了一个女人,手上留了一道灵剑的剑伤,都不知道以后是死是活。
沐宁见他默然不语,还以为他心中愧疚,笑道:“是不是想那四个美貌姑娘了?柳夫人不是还说要招你倒插门儿吗?”韩郁道:“想有什么用?和娘家人都打起来了,还插什么门儿。”
沐宁嘻嘻一笑,自言自语道:“她们怎么会知道灵剑在你手里?”韩郁道:“我哪知道。”沐宁笑道:“我是自言自语,我又没问你,你这么傻能知道什么?”韩郁自嘲的笑一下,没有回嘴。
沐宁沉吟了片刻,忽然又道:“我可不想被人知道,我身上有一道灵剑的剑伤。有关灵剑的任何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别人提起。”韩郁点了点头。
沐宁见他答应,就躺回床上,不再说话了。韩郁疲倦地靠着床栏杆,默默回想刚才与师姐死生相依的情景。他忽然觉得人生在世,要是能为一个人不惜性命,似乎要好过老死牖下。
当天下午,渔民请来村里的医生,为沐宁包扎好伤口。她们又在渔村歇了几日,选了个大雨天辞别渔民一家,临行前,沐宁将手腕上的镯子退下来,给了那对夫妇。他们改换成农户装束,又雇了辆篷车,这才绕路回到苍山。
回到苍山,韩郁才知道:那天晚上,他们被冲下楼船以后,孙渭等人启动镇妖符,活捉了鲛人,却没从鲛人身上找到灵剑。李带雨跳入海中去救两个徒弟,在渔船上被柳夫人打成重伤,要不是孙渭c钱季及时赶到,恐怕命都没了。孙渭将鲛人关在铁笼里,本想带回永昌派细细查问,不想半路上鲛人撕开自己的腮自杀了。
至于灵剑,沐宁叮嘱韩郁不要提起,他也就没再提起过。回山几天后,沐宁便告假下山。她私下里告诉韩郁,是去治灵剑的剑伤。她父亲请来许多名医高人,这些名医仔细查看了她颈后的伤口,都说只是寻常伤,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果然不出半个月,她后颈的伤就结痂愈合了。
反而是韩郁每到深更半夜,手上的剑伤就会发作起来。开始三天,掌心还只是微微泛凉;三天以后,那股寒意变得透骨入髓,常常叫韩郁整夜无法入睡。
他有时会想,这次下山到底是鲛人中了师父的圈套,还是师父中了鲛人的圈套。虽说是师父他们捉住了鲛人,然而鲛人明明是在自己寻死,这其中的道理,他有点想不明白。
半个月过后,韩郁的母亲莘氏收到来信,得知儿子考进了苍山派,真是大喜过望,当天就要收拾行李去大理。正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韩郁的大舅莘旷清是永宁一带的乡绅,从来瞧不上韩郁一家,这次听说他考中仙试,主动要陪莘氏去大理探望韩郁。
到了苍山派,小道童将他们二人引进山门,当时韩郁正在陪沐宁一起练武,莘氏见到沐宁十分欢喜,一个劲儿夸她俊俏。晚饭时,莘氏道:“都说养儿像舅真的不假,郁儿能考进苍山派是随他大舅了。”莘旷清拍拍韩郁肩头,道:“你师姐的谈吐穿戴,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你可要殷勤着点,我和你舅母就是青梅竹马c两小无猜,哈哈哈!”
莘旷清与莘氏在山上逗留了两日,莘旷清大方地留给韩郁四十多两银子,临走时还道:“年轻人要洒脱入时,不拘小节”韩郁手里捧着四十多两银子,看着自己母亲下山的背影,不禁感到一阵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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