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亏的只能是自己。鉴定师要有看到古玩真品的机会,并且进行认真的考察和识别,从而掌握真品的特征。要想看到真品,除了馆藏实物,便是通过行家,或商家之手来了解真品了。文物有研究价值,但未必有经济价值。搞收藏,最重要的不仅是钱,还需要有庞大信息网,朋友多了,哪有好东西都能知道,所以说有的时候,信息等同于钱。
袁秋华经常在收藏圈朋友的带领下,寻访各路古玩商店,购藏古董,有时甚至在知情人的带领下,走街串巷,去寻访以前散落在胡同大户人家里的珍贵古董。
她有自知之明,深知宋元书画名迹,不在故宫,即在海外,明清作品,即便偶现市场,不是伪作,就是天价,远非一工薪阶层所能负担得起。常到书画店购买,近代,现代,当地书画作品,且以小名家作品为主,凭借自己的眼力去“淘宝”或“拣漏”。容庚、商承祚的书画,不准出境,属于生僻,冷门,收藏是豆腐价。“岭南三杰”岭南画派的高剑父、高奇峰和陈树人,及入室弟子,在香港的赵少昂、杨善深,在广州的黎雄才、关山月,潘行健,还有后辈杨之光、陈金章、伍嘉陵、梁世雄、林墉、王玉珏等画家。当时艺术品市场还未曾升温,岭南画派在艺术市场一直默默无闻,绝大多数岭南派画家作品都在千元至几万之间徘徊,也就有了“价值洼地”之称。
袁秋华每月逛两次香港荷里活道的古玩店,参加了不少小型的古玩拍卖会,经常收获惊喜。最大的收益是得到潘玉良的画。潘玉良出身艺伎,在上海画展时,有人故意捣乱,羞辱她。她的背景并不是什么秘密,兴许这就是她作品没有人购买的原因吧。潘赞化的大夫人来了,结束了一天授课的潘玉良回到家中,大夫人对她说,即便你现在是教授了,在家里你也是小的,这就是家规。最后,潘玉良为了不为难丈夫,只好向现实屈服,向大夫人下跪磕头倒茶。第二年,42岁的潘玉良再次坐上了前往巴黎的游轮,而这一走就是40年,直到她82岁客死巴黎,也没有再次踏上中国这片故土。上世纪80年代,她的画作登上了回国的邮轮,这些作品也在她死后,在海外屡屡被卖出天价。
深信,任何一件古董的获取,从来都是物在选择人,而不是人在选择物,人与物之间的缘分,仿佛前世已经注定。
从2003年起,古玩价格的不断飞涨和海外淘宝市场的全方位开拓,给了古玩商们迅速发展做大的机会,同时这也是拍卖业、画廊业野蛮生长的年代。那时候好东西出来得多,国人在世界各地寻宝,掀起了文物回流的大潮。行业里资金和货品周转快,当时不少精品的价格,远没达到它该有的位置。真正的好东西,一旦钻进收藏家的保险柜,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进入市场了。
袁秋华不仅订阅国内《收藏》杂志,《艺术品》杂志,还托亲友海外邮寄《世界艺术品市场周刊》和《艺术品与财富》杂志。通才整理刊登的系列文章,对比出了一组数据,可以比较清晰地发现:据不完全统计,近20年来,从中国香港外流的中国出土文物有近千万件,其中绝大部分是由盗墓者与走私者联手卖出,少数是文博单位的内贼监守自盗所为。这些物品一部分,流向欧美各国博物馆;一部分被以各种名义取得“合法”身份后,由拍卖行公开拍卖;另外一部分,则通过古董市场流向古董收藏家的储藏室。
这些文物大部分售价极低,有些甚至一堆一堆地估价贱卖,但转手后,无论是经外国古董商,还是拍卖行倒卖,一般都可以获得几十倍、甚至几百上千倍的利润。更重要的是,对于拍卖行来说,这些拍品不但可以回归中国文物的真正价值,可以赚更多钱,而且引起的纠纷还会更少,因为大部分走私出土文物,中国政府都没有档案可查,很难举证追讨。当然,最终大部分文物还会被中国人花钱买回去,物归原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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