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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墟变成了当时广州古董玩物的集散地。包括容庚、商承祚、朱杰勤等学问大家,也经常逛广州的天光墟。

    1948年,商承祚与容庚皆回到广东,同时被聘为广州国立中山大学文学院语言学系教授,后来联名招收古文字学研究生。居住在陈寅恪故宅,东南区1号,容庚住二楼,商承祚住地下,二人结伴逛古玩街,逛鬼市。容庚擅长辨别青铜器的真伪,买进“越王剑”。1956年,容庚将“越王剑”捐赠给广州博物馆,现已成为该博的镇馆之宝。70年代,容庚又将珍藏的字画、古董分批献出,其中包括宋人《云山图》及祝枝山、倪元璐等人的宇画。80年更将1万多册古文字、金石、考古、书画方面的书籍献给中山大学图书馆,其中许多是难得的拓本和罕见的珍品。商承祚把珍藏的“猴王砚”捐赠给广东省博物馆。猴王砚采自肇庆,由端溪有名的雕刻家郭兰祥雕镌,刻工精细,根据原石中鱼脑冻的形状,将之磨出手捧寿桃要吃的猴子神态,生动活泼。在猴子坐地的山洞,左右上下安排了密密严严的树林,构图配致之巧,堪称绝品。

    改革开放到90年代中期,文昌北路的古玩墟,多数是真货,不需要太有眼力,就能淘到好东西。蓝爷爷用10元买到几大捆民国宣纸。一刀纸100张,相当于每张纸一分钱,如今一张老宣纸,价值一百元,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有次蓝爷爷将一把巴掌大的琵琶形状旧物,拿给袁秋华看,她查资料,它原来叫做司马秤(俗称“戥”),清代作为称量黄金和名贵药材的量具。因为名声在外,很多北京、天津的古玩商,都专程坐火车来这边摆摊,知道这里连外国的买家都会过来淘货。

    从1996年起,真货源头逐渐都枯竭了。市场上真货是越来越少,假货越来越多,也不知道真货去了哪里?就连修复做旧的物件也不见了,修复至少东西是旧料,再添工补花。市面上以新充旧,陶瓷物品最多,其次是铜器、木雕和竹雕,假货比真品还贵,哪有那么多的漏可捡呢?坏掉了噜!剩下一些卖“祖传之物”的人,基本上都是赝品,开价都要几千或上万元,就是忽悠那些看见就喜欢,心动就买的外行。小心靓嘢被人睇中!古玩商就到港澳台,或去欧美海外市场“淘宝”,“持货”等待市场回暖。坚信“酒香不怕巷子深”,大师之杰作,古玩之精品,经过时间的锤炼,终究会发出光芒,淘尽黄沙始见金嘛!即便当时蒙尘,终会有散发光华的一日。

    在古玩行业里,无论是明清瓷器,还是唐宋瓷器;无论现代书画,还是古代书画;无论明清玉器,还是高古玉器;无论文房四宝,还是竹木牙角;无论古玩杂项,还是珠宝首饰,行业内都有专门研究和鉴定的高人。像卖瓷器的卢达文、卖古画和古书的邓涛、卖碑帖和新旧书的陈焕科等。琴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每个人的专业知识,辩伪经验,都是自己花钱,在市场买来的教训。有知识眼力,便有经济收益,这些识别真伪的要领,商人不会外传,收徒还有先天条件和人品要求,依然沿袭着“师傅带徒弟”的传统技艺传承方式,一对一,点对点,手把手,且一朝为师,终生为师,情同父子。

    学古玩需要守得住寂寞,静得下心,吃得了苦,有“三年打杂,十年入行”,乃至“择一业,终一生”的耐心。坐冷板凳,要自甘平凡,但知足常乐,无论行情好,还是市场不旺,始终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祖宗,不必烧香拜佛。要敬畏古董,在看一只碗时,双手捧着,腰向下弯,像是在叩拜祖宗一样毕恭毕敬。在古玩店里,拿一件东西都不能就这么随手“单拿”,得双手“合捧”;递一样东西都不能就这么顺手“捏角递”,得“骑马过”,就像过河从桥上走一样,小心翼翼地从我这手“过”到你的手上。

    除非内部交流,或互相帮忙,鉴定也不会说真话,更不会估价。发现卖家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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