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帝一袭紫金龙袍端坐于高位上,威仪慑人。身旁的大监一甩拂尘,推在一边下巴微抬扫视着殿下群臣:“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启奏。”一道沉稳洪亮的男声响起来,众臣纷纷悄悄抬头朝着同一个方向瞥过去。
是卫靳,大殿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众臣纷纷收回视线,唯恐避之不及。
卫靳那个人是个一根筋,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催的,竟然犯在他手里。
“卫卿平身。”顺帝剑眉微蹙,扬了扬手,语气里已然带了几分肃杀之气。
卫靳躬身谢恩,随即从袖中抽出一本奏章来双手奉上:“臣启奏,吏部尚书周静海贪赃枉法……”
一石激起千层浪,卫靳的这一奏,让众臣人人自危。顺帝雷霆大怒,当场命人除去周静海的官府,羁押天牢。
沈峰当日下朝回来就将两万两纹银原封不动的送回了尧光阁,还加了两斛珍珠。
半个月后,罪名坐实,周静海被判抄家流放。宫里的惠妃娘娘求情不成,于当夜自缢寝宫。
这两天老太太又病了,干脆就免了请安礼。沈云谣也乐得清闲,睡到天大亮了才起,整天腻在药室里。
四月初,永嘉郡主送来了帖子,说是月中要办一场赏花宴,沈云谣倒是欣然应允。
不知道沈云依抽什么风,这两天总是缠着她问东问西的套近乎。
沈云谣本无心搭理她,实在躲不过也只好应付一二。
这日晨起,用了些早膳,正要往药室去,沈云依就又到了。
“六小姐这两天奇怪的很,总往咱们这儿跑什么?”捡豆子的流云听见小丫头通传,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流翠在一旁将她挑出来的坏豆子小心翼翼地摆成一朵花,正专心呢,听见她这话,哼了一声:“仗着秋姨娘这两天得宠,耍威风呗。”
听了这话,沈云谣也只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笑笑。
这话倒是不假,这段日子沈峰倒是往秋水院跑的勤。看来,是掉进秋姨娘的温柔乡里了。
说话间,沈云依就扭着小蛮腰进了屋子。浓郁的脂粉香顿时在屋子里弥漫开来,让人心生不喜。
几个丫头站起身来冲着她屈膝行礼,唤了一声“六小姐”。她似乎并不满意,沉默了半晌,才好似上了发条一般掬着笑哼了一声。
丫头们纷纷起身,各司其职。流珠近前给她斟茶,流云则揪着流翠的衣袖出了屋子,说是去拿点心。
沈云谣随手将茶盅搁在桌上,抬眸浅笑:“六妹来了,坐吧。”
沈云依倒是不客气的,用手指尖捏着樱桃红的裙摆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落座后,捻起桌上的茶盅喝了一下口,故作雍容的拿着帕子点了点嘴角。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沈云依极力掩饰着眼底的急切,一双眼睛溜溜在屋子里打转。
“六妹这两日倒是总往我这儿来,可是有事?”瞧着她左顾右盼的模样,沈云谣的确生不出喜欢来,捏着茶盅小啜一口。
沈云依尴尬一笑,倒也不打算再耗下去。捏了捏手里的茶盅,开口道:“听下人说五姐姐得了永嘉郡主的请帖,依依也想去见见世面,五姐姐带我同去好不好?”
沈云依说话的时候带着些小心,但更多的是她习以为常的娇柔做作。
或许她是习惯了这种讨好人的方式,自以为用起来必定是得心应手,百发百中的。
“哦?我倒是好奇是哪个多嘴的下人,如此不守本分。”沈云谣语气微凉,眼底划过一抹冷冽。
沈云依拽着她衣袖的手一僵,原本谄媚的笑容忽然一变,不大好看:“五,五姐姐?”
沈云谣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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