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玉无赖,到底还是歇在了顾宛房里。不过,人还是歇在了外间。
过了晌午,两个人一道入了宫。顾宛去了皇后中宫,易玉去了太子东宫。
中宫,顾皇后似乎仍是不能从顾宛这一番话里回过神来。
看着她手上捏着的瓷瓶,有些怔忪的问了一句:“宛儿,这话可不能乱说,轻舞如今可不是个小角色,若此事不实,必定后患无穷。”
顾宛自然是知道她的担忧,点了点头,郑重的点了点头:“姨母放心,此事必定万无一失。只是宛儿不知陛下脾性,不能贸然行事。特地来与姨母商量,择个妥当的法子说服陛下。”
听了他这话,顾皇后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轻声叹道:“若是从前,必定不是问题。可自从轻舞得了陛下恩宠,本宫这分量就大不如从前了。恐怕此事,还要请太后相帮。”
“若能如此,那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不知太后她老人家可否承受这般打击?”顾宛也想到了这一点,轻舞正得盛宠,若陛下不信姨母,反而怀疑都是后宫争宠手段,倒是从生事端。
顾皇后闻声点头,淡淡一笑:“这个宛儿放心,这后宫之事恐怕没有人比她老人家知道的更多了。”
话已至此,顾宛也是欣然应允。
太后寝宫,宫人将二人请进来的时候,太后正从内殿出来,手里仍挂着一串紫檀佛珠。瞧见她们,慈爱一笑也不叫见礼,招招手将顾宛叫到了身边。
顾宛依言走到殿上,不等顾皇后开口请罪,先一步跪下行了大礼:“宛平斗胆,请太后摒退众人,还请太后恕罪。”
“这孩子,快起来。你这才来,怎么就冒犯了哀家了?”太后显然有些不解,却还是摆摆手,示意宫人退下,身边的嬷嬷上前搀扶顾宛起身。
宫人们依言退下,殿门被轻轻合上。
话未说完,顾宛只得冲着近前的嬷嬷轻轻摇了摇头,继而又是一叩首:“不,事关陛下,请太后听宛平一言。”
听她提到了顺帝,太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不由得捻动手里的佛珠,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仍旧没有落座的顾皇后,顿了顿,才缓缓开口道:“皇后,此事你可知道了?”
顾皇后忙伏地行礼,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随即开口:“回太后,宛平已告知臣妾此事,只是兹事体大,臣妾不敢擅自做主,只得请太后定夺。”
顾皇后入宫多年,这样隆重的场合实在是为数不多,太后脸色又是一沉,神情也多了几分焦急:“到底是怎么了?”
“昨夜晋王侧妃溺水而亡,并非意外。侧妃临走时,曾与宛平留下遗言‘晋王弑君,轻舞为应。妾与芸儿不慎,命绝于此。’这是宛平后来在玉泉池旁寻到的瓷瓶,请太后过目。”顾宛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只瓷瓶以双手举过头顶。
太后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手里的瓷瓶,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随即抬头对上顾皇后惋惜的眼神,这才闪了闪眼眸,沉声对身边的嬷嬷吩咐一句:“呈上来。”
嬷嬷不敢耽搁,忙上前接过瓷瓶,小心翼翼的拿绢子趁着呈给了太后:“太后且小心些。”
太后闻声点头,抬手将绢子接过来,轻轻抬起瓶身往里头看了一眼,见到里头是些五颜六色的粉末,没忍住皱了皱眉:“这花花绿绿的,是什么?”
“此乃寒食散,为钟乳石、紫石英、白石英、硫黄、赤石脂五种石药。其药性燥热绘烈,服之则神清气爽,增气强身,使人如置神仙之境,妙意无穷。常用之,则损伤根本,耗精竭力,虚脱离魂而亡。”顾宛抿唇,说话的时候已经竭力委婉,却还是看见了太后越来越盛的怒气。
啪的一声,手里的瓷瓶被狠狠甩在了地上,白玉的方砖与瓷瓶相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只是这响声,实在是让人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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