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更加关键的是,丈夫对于他母亲言听计从,她基本上无计可施,好在家里有保姆,平时还会叫家政来帮忙,何萍不需要自己做家务,她总在脑海之中把这顿饭想象成在陪一个难搞的甲方客户,心中会顿时舒服很多。
“今天工作怎么样?”季凡玲坐在长桌一端,按照惯例,她开始过问儿子的工作,接着是孙子c孙女的学习,然后是保姆阿云的一天的支出,最后才是稍稍提一下何萍,最一开始何萍很生气,觉得自己也是独自在外企奋斗的人,凭什么自己要被放在最后面,但是很快她就是释然了,现在她基本只把眼神放在面前的饭菜上,等到婆婆问起自己的时候,她只需要微微坐直身体,然后从脸上挤出一股“我就是甲方,你必须来求我”的表情,然后说说工作,描述稍稍专业,必须使用专业词汇,最好带英语词,这样才能让老太太闭嘴——只要她听不懂,她就不会再继续追问,季凡玲当然也能从媳妇的神态里读出一点,自然也不多说,两人的距离也就越拉越远,明明是吃饭,过招打架的模样却越来越足。
“吃饭吧。”今日谈话结束,时间也徐徐过去二十来分钟,季凡玲下圣旨一般开了口,阿云揭开了红烧鸡的盖子,鸡肉的热气和汤汁正好能把上头盖着的蔬菜烫软,何萍被外卖和便利店食品折腾了一天的胃总算能感受到一点慰藉,她三两下把饭菜倒进肚子里,唇彩在饭碗沿子上留下猩红的记号,五分钟,何萍就吃下两碗饭,接着又毫无礼貌地打了一个饱嗝,接着她就朝着仍旧在喝第一碗汤的婆婆微微一欠身就逃离了战场。季凡玲其实从未指望媳妇能陪自己,反正在她的认知里,媳妇能给自己带来孙儿孙女就是最不错的事,其他的问题都无所谓——所以婆媳两人之间虽然有些细小的摩擦,但是大部分时候两人都对对方采取一种无所谓的无视态度,加之中间还有一个能干的阿云在操持一切家务,两人之间的联系也就越少了。
何萍离开饭桌之后看上去仍旧是那么的安静,仿佛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是季凡玲的心情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有一种以前家里做红烧肉,把肉汤兑水之后炒青菜接待客人,等客人走了之后再把肉端出来吃的感觉,当然,饭菜没有发生变化,但是这种精神上的不一致的确充满了农村生活的烙印。季凡玲在家庭内作为大家长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面对作为外人的媳妇,她就必须要摆弄一定的手段,降服这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让她对自己心悦诚服,最起码自己得要做到气势上不输给何萍,但是她似乎也没有考虑过,作为婆婆的自己居然需要费尽心思和媳妇比谁气势更足,让她顿时处在一个更显被动和低等的地位。所以何萍匆匆从饭桌上离开,她从来都不过问,只等这漂亮女人走后,她才开始真正关起家门,肆无忌惮地享受自己作为一个家长的地位和权威。
回到房间里的何萍则开了带着耳机听起了音乐,她躺在床上听王菲c林忆莲c张惠妹c蔡健雅等等的歌,调子听起来不欢快,何萍除了想要放松自己之外,她还在学歌,这样一来,当她参加各式各样聚会的时候,碰上唱k,她能露一手——朋友们都说她模范王菲很像,嗓子一亮就能换来包间里一阵欢呼和尖叫声,这短暂的一瞬间让她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仿佛通过模范王菲,自己也能够沾了点儿光,站在她那样的舞台上一样,所以每当何萍听到一首歌的时候,她总是想象着自己站在宏大闪耀的舞台上唱这首时候的情景,而如果这首歌不能让何萍在设想中引得一片欢呼尖叫,她就立马切掉歌曲,然后继续重复上面的循环。
听到《香奈儿》的时候何萍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一个真正的香奈儿包,她有的那两个还是在网上买的高仿,只敢在回乡下的时候背背,上班工作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的,如果被明眼人看出来自己背了个假货,那闲话估计得听个没玩。可是在大陆门店买太贵了,何萍已经在暗暗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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