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等待。

    至于那个抉择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和后果，谁都无法预知。

    结果与后果，人往往更关注于前者。

    遮光板的缝隙里突然透出光线来。

    “天亮了”，姜晅降下遮光板，打开窗户。

    蓝翌和姜唯曾两次看到过第二世界，一次是从秦渊海打开的空间大门中，另一次是已经身处其中，每一次所看到的，都是漆黑的暗夜。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白日。

    阳光温暖而干燥，姜晅抱着姜昀坐在落地窗旁，周身都笼罩于其中，在他的轮廓边缘描出了一圈淡金色的边。

    像一只眷恋海水的鱼。

    “第二世界到底在哪里？”，蓝翌转头看向窗外，碧蓝的苍穹，翠绿的草毯，淡金的恒星。这一切看起来都和原世界那么的相似。

    “我只知道这个星球在另一个遥远的星系。原世界与第二世界相隔的可能不仅仅只是时空。单独宇宙还是多重宇宙，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个未知命题“。

    ”第二世界就像是一个带着前世记忆出生的孩子，从诞生之时开始，他便知道自己的身世。零度异空间的开启并不是个偶然，它早在百年前便打开过一次，那是第二世界第一次确认了神话里的原世界居然真的存在，所谓“上帝的玩笑”，“拙劣的模仿者”原来竟全部是现实，只是当时的零度异空间被触发纯属巧合，零度家族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将大部分能量转移到空间支撑上去，因此它只打开了短短几天便自行关闭了”。

    “零度家族本想重新开启异空间，却不料发生了内战，内耗严重，于是整整拖后了几十年才重新打开”。

    阳光的颜色逐渐变深，天色已不那么明亮了，姜晅却仍是抬着头，也不觉得刺眼。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悲伤还是欢喜，眼睛却被光线刺的发酸，“如果第二世界从来就不曾知道原世界的存在，也没有无意中触发了零度异空间。我们这些人，所有的人，根本不必。。。或许，第二世界。。。”

    或许，第二世界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从诞生之日起，它的骨髓中便被溶进了“不伦不类”。

    那么为何它要存在？

    既然存在，为何又要把另一个世界的命运也搅弄进来？

    每个人的生命轨迹都注定要多多少少地与他人纠缠在一起，难道这世间万物，甚至于星河宇宙，也是如此？

    阳光亮了一回，又暗了一回。期间，包括姜晅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安排进行了一次单独的对话。说是创伤检查，实则是调查他们在零度异空间中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报。

    阳光再次从遮光板缝隙漏进来的时候，最后一个接受问询的姜晅刚刚回来，他试图想办法去见古一，却被一队看守的士兵挡在了外面，无论如何威逼利诱都咬死一句：这是古忘长官的命令。

    除了姜昀趴在姜唯的肩膀上呼呼大睡，其他人均是毫无睡意。

    姜晅正要关上门，便听到了隐隐传来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以及古忘苍老的声音，“去叫古一到封闭议事厅，还有姜晅”。

    众人也都听到了，心像是被突然狠狠地砸了一下，然后又被用力提了起来。

    古忘回来了。

    “先生”应该也回来了。

    花型建筑里的三方，他们做下了什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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