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家史朦胧14郎中膏药(第1/3页)  知非省见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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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中膏药

    地主也是人,吃饭睡觉打豆豆,喝茶聊天冲壳子。

    龚家院子的地主,生了一个儿。儿子继承了老子的名,背了一辈子的“地主皮皮”,但早就没了地主的好处,褪去光环,他就是个种地的。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住在龚家院子、祖先人留下的大宅院里,但只住了几间偏房,一种“理想的丰满”与“现实的骨干”,随时敲打着他的内心,这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距离场镇有一段距离,场镇名叫懒板凳,就像名字一样,总给一慵懒的感觉,站起想坐着,坐起想睡着,有个懒板凳,往上面一坐一躺,卸下一身行囊,睁眼看看华盖般硕大的枝叶,黄角树,黄角丫,黄角树下我的家。

    “还不回家抱婆嬢?”

    “除开那个,就没点其他?龟儿子!”地主家儿子,儿子有儿子了,还被人当傻儿一样调侃,这种感觉是很不爽的。

    坐懒板凳,机会不多。大山里的农村,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只有春节“坐田坎”。

    一方一俗,即便相隔很近,生活习惯也往往不同。正所谓,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

    懒板凳镇上的人,就有春节“坐田坎”的习惯。地主家儿子,依稀记得,每天开门关门那是老地主最开心的事,从中午开始关门,日落黄昏,把门关完,这就是他享受人生成果的方式,如同电视剧说守财奴睡觉前数钱一样,带来的一定是满满的幸福感。关好门,放走长工,就剩自己一家人了,也该家庭团年了,围坐火炉边,火炉里烧起的是早就干透的树根。大家坐在一起,聊聊这年的收成,说说来年的打算,以及老地主最爱聊起的赵子龙战长坂坡、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这个时候,小孩子一般是插不上嘴的,那一年地主的儿子好不容易插嘴,“为什么是过五关斩六将,而不是过五关斩五将呢”。老地主摸了摸他的头,说“哎,真是我的傻儿子”。

    龚家院子有田有地,而围坐火炉叫“坐田坎”,坐得越久,田坎越硬,来年四季,大风大雨,淋不毁田,冲不垮坎,收成保证。地主家的儿子,坐久了,无聊至极,早就想走,去会周公,但又不好脱身,就说“这个耍法,好难耍哦”,惹得一家子大笑。这是难得的放松,是期待一年的玩耍,怎么还叫“好难耍”!居然“耍”还有人说“难”!真是人傻怪话多。

    那一年,地主家的儿子腰杆痛,痛得不行,叫人请郎中。郎中来了,说“跟我回去拿副膏药,贴了就好”。郎中打开一个瓦罐,打开酒精灯,烧热坩埚,勾一勺膏药,加热后刮匀在预先准备好的纸片上,哪里痛贴哪里。过了几天,他就真的不痛了。

    没多久,他的老婆,来月经,腹部痛。虽然早已老司机,但这次那个痛得啊,真难以忍受,用姑娘的话说“有一种痛,你不懂,叫月经痛”,心焦破烦地,给男人牢骚,男人说“还是请郎中”。郎中来了,还是说“跟我回去拿副膏药,贴了就好”。郎中打开一个瓦罐,打开酒精灯,烧热坩埚,勾一勺膏药,加热后刮匀在预先准备好的纸片上,哪里痛贴哪里。过了几天,她就真的不痛了。

    ……

    这就神了,口水就是药,效果莫得说,哪里痛贴哪里,一切病痛都甩落。这个膏药真好,地主家的儿子,有了两次看病的经验,有句话说“久病成良医”,他看了两次病,就开始琢磨自己翻书熬药,还专门买了本《本草纲目》以示正宗。不多久,膏药是熬成了,颜色、样式、气味都跟郎中的差不多。有个人关节痛,来贴了,烂了一个洞,没赚到钱,还蚀了一把喂鸡的米。地主家的儿,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都知道他卖“狗皮膏药”了。

    郎中,最拿手的是接骨斗榫,手脱臼、脚脱臼、腰脱臼,随便哪个关节,他一摸,手一捏,摆好姿势,用力一抖,含在嘴里的酒往脱臼处一喷,大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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