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春季,不知怎的却下起了暴雨。
暴雨噼里啪啦地下着,将窗外的一切事物衬得格外阴森恐怖起来。宇文鸠一面写信,一面顺手将窗户推开,没想到暴雨实在太过凶猛,一下子便将窗前放着的画作打湿了一大半。
宇文鸠怔了怔,连忙将窗户重新关上。窗外的小厮极有眼色地走进来将宇文鸠桌上的画作拿走去晾干,却听见宇文鸠淡淡地问道:“苏瑾现在怎么样了。”
那小厮怀疑自己听错了,连忙转过身来,却看见宇文鸠正站在自己身后,赶紧点头哈腰地道:“回三皇子的话。早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次风寒实在严重,只怕他的嗓子是要毁了。”
宇文鸠顿了顿,又问道:“最近都做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每天就是写字晒太阳,不过看起来很是郁闷的样子。”那小厮看着宇文鸠的神色,很有眼色地补充上这么一句。
、宇文鸠淡淡地点点头,吩咐道:“这画作先放在这里罢,我去看看那苏瑾。”
那小厮怔了一下,连忙将画作放在一边,给宇文鸠撑伞。宇文鸠的一个通房正准备给他送夜宵来,却看见宇文鸠正在穿衣裳,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三皇子您是要出门?”
“怎么,本宫要不要出门用得着你操心?”宇文鸠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那通房连忙跪下道:“不敢,是奴婢僭越了!”
宇文鸠冷冷地哼了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暴风雨带着湿润的空气排山倒海地涌来,寒意立刻将宇文鸠吹得头脑清明,心中暗暗后悔起自己去看苏瑾的举动来,陡然站在了雨中。
那小厮连忙站住,小心地问:“三皇子,我们…?”
“罢了,去看苏瑾。”宇文鸠有些焦躁地说道,“带路!”
苏瑾已经歇下了。这样的天气让他极度不舒服,甚至隐隐地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个下雨天。那天也是下的这样大的暴雨,他和妹妹仓皇地从漫天遍野的血迹当中离开。
苏瑾睡得很是不安稳,在梦里也是那些前尘旧事翻来翻去。时而梦到小时候府中慈祥的祖母拿着佛手递给他,慈祥地问道:“瑾哥儿,要不要用一些?”
时而梦到一把大刀无情地砍在母亲的背上,母亲背上流出了大量鲜血,却还坚定地看着他:“苏瑾,快走,带着你妹妹走!”
苏瑾皱着眉,在梦中的前尘旧事中翻来覆去。这些事他早就不是第一次梦见了,只是每次梦到都觉得无比真实。
宇文鸠推开门走了进去,正在沉睡当中的苏瑾竟毫无所觉,只是极不安稳地翻了个身。那小厮想要将苏瑾叫醒,宇文鸠却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你下去罢。”
那小厮恭敬地将门口放着的一盏昏暗的油灯点亮,悄声退了下去。
宇文鸠打量着整间屋子。这间屋子是他小时候曾经住过的,现在早就没人打理,也荒废了下来,没想到竟然给苏瑾住了。熟悉的地方并没有丝毫的改变,除了书桌上多了厚厚一打练习纸和几本书之外,宇文鸠都要怀疑这屋子是否有人住过了。
“呃…”
苏瑾不知梦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竟在梦中叫出了声,头上也有些微微的汗水。宇文鸠不禁皱了皱眉,却发现这样寒冷的天气,竟然连窗户也不曾关上,呼呼地往屋子里刮着寒风,那桌子上练笔的纸也湿了不少。
宇文鸠上前将窗户关上,随手拿起一张纸。纸上只是写了一首随意的诗罢了,只是字里行间却隐隐透出一股悲愤之意,力透纸背的同时让人顿时有种苍凉的感觉。
他暗中叹了口气,将那练习纸放在了桌上,转身去看沉睡当中的苏瑾。黑色长发随意地披在脸上身上,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得可怜,即使是在梦中也透出一种倔强的感觉。宇文鸠不自觉地拿起被子轻轻给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