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我第一次去陆家求助,陆远声直接让佣人把我赶出来了。
我站在门前不肯走,方晗芝就让佣人丢给我一千块钱。
当时我山穷水尽,一千块钱对我来已经是巨款,最后我放下所有的尊严,蹲在地上把落满泥土的钱一张张捡了起来。
想到当时的情形,我差点捏碎了手中的糕点。
一直没有听到我回话,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喂了几声。
“不是还没欠费吗,等欠了再说。”
语未落,我已切断电话。
在家里安生了几天,我觉得浑身都要发霉了,早上跟傅景行软磨硬泡了许久,他一直不松口带我去公司,我有些火大,刚好再次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陆远声已经欠医院上万的治疗费,再不续费,医院就要赶人了。
“那是你们的事情,不用通知我。”
工作人员跟我说教一句,百善孝为先都蹦出来了,还说什么我也有老的一天。
我老了,又不用她来养,咸吃萝卜淡草心,我不等她说完挂了电话,用打车软件叫来一辆车。
话虽那么说,但陆远声在商场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缺德事没少干,若是我现在对他不管不顾,接下来肯定要翻起点浪。
说我怎样无所谓,关键怕他重伤傅景行,如今傅景行在傅氏举步维艰,我不能让他后院起火。
为了把萌芽扼杀在摇篮里,医院还是要跑一趟的,顺便去看一看已经被收押的方晗芝最近过得怎样。
半个小时后车来了,担心文嫂拦我,我提前上楼拿了包,匆匆跟她说了下,不等她说话,急匆匆跑出门。
好久没这么跑过了,坐到车上后,我气喘吁吁,小腹微微发疼,我轻揉了几下,不晓得这身体到底什么时候能完全好利索。
康佳医院。
我去前台查了陆远声的病房号后,去收费窗口帮他把欠的费用补齐,另外又存了些钱,上了六楼普通病房。
按照陆远声往常的消费标准,普通病房他绝对不会住,此一时彼一时。
后来从护士口中才知陆远声是因为没人帮他支付后续治疗费用,才被医院“请”进普通病房的。
照看他的护工,见陆远声家里许久没人过来,留下的电话又打不通,工资无人给结,护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走了陆远声所有的值钱物品,撂挑子不干了。
得不到好的照顾,病中的陆远声又气又怒,人虽已清醒,身体暴瘦,两颊凹陷下去,眼窝深陷,黑眼圈浓重,头发已经斑白的没有一丝杂色,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和气势,意气风发也瞧不见半点儿了,变成一个实打实的糟老头。
报应!
看他变成这副模样,我心里的恨似乎淡了许多,但说原谅,这辈子都不可能。
房门半掩,里面有人说话,我没有进病房,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透过门缝,笑望着躺在病床上正跟小护士发脾气的陆远声。
“清汤寡水的,这汤是给人吃的吗?”
“这位病人你已经在医院白吃白喝了那么多天,好这样挑三拣四的好吗?”小护士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抬高嗓门,“别不识好歹,有的吃就不错了。现在还有单人房给你住,过两天病人多了,走道估计都没地儿分给你。”
“你……你……谁允许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陆远声顺风顺水多年,听惯了阿谀奉承,被一个小护士冷嘲热讽,他怒急攻心,颤抖着干枯的手怒指着她,“你……你去把你们的院长给我找来!”
“我们院长很忙,恐怕没时间见你!”
护士转身欲走,陆远声气的捂着胸口,“你给我好好等着,等我女儿来了……”
“你女儿?哪个女儿?送你来医院的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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