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张兄,依在下看,这白溪镇水陆两便,也有几分繁华处,为何非要将县城迁往他处?”
张海三笑了笑,说道:
“在下初来这新化之时,也曾问过这个问题,得到的说法甚多,有说是白溪镇这里的风水不及上梅镇的,有说是资水河行船艰难,需要在上梅镇设一重镇由官府镇住河妖的。呵呵!不过在这里的日子一长,就知道以上的说法都是糊弄人的。”
茅庚心中倒是猜到了其中缘故,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你说,究竟是甚么缘故?”,既是闲谈,茅庚心情轻松,话语自然就流畅一些。
“熙宁年间新化设县,说与两位兄台得知也无妨,反正王老先生也是知道原委的。相传当年章惇章将军奉王安石之命,意欲武力收服梅山蛮,结果被当时的峒主苏甘为首的一介梅山蛮打得甚是狼狈。后来朝廷换了韬略,派了郭祥正前来梅山招安苏甘,那苏甘原也有倾慕大宋之意,一番谈判之后,苏甘率众纳土归降大宋。只不过,新化开县之初,大宋在此并不置设县令,只是从长沙的武安军和邵州派员驻于新化治理一方,这么一个做法,实则还是苏甘在新化说了算。”
茅庚没料到还有这么一码事。不过大宋的军力向来不济,又习惯于和谈一途的和谐思维,比如花钱买稳定,历来都是大宋的基本国策,如此一想,大宋对新化的归化给出特别宽松的政策,也不算什么奇怪之事。
张海三继续说道:
“熙宁五年新化设县,当然不能不设县治。这县治所在当时就在这个白溪镇,将这白溪镇作为县城,若是未经苏甘首肯,那当然是作不得数的。换句话说,将白溪镇作为新化县城其实就是苏甘的意思。好了,这白溪镇本来就是当地人的天下,其中又以苏甘一系势力更加强横,导致大宋政令难行,这是可想而知之事。大宋本想通过迁入汉人来慢慢改变不利局面,只是白溪镇本地人十分排外,汉人迁入又谈何容易。不得已,最后只好行一个釜底抽薪之策,就是另建新县城,将县治迁到如今的县城上梅镇。县城迁址之后,汉人迁入县城再也不会引起纠纷,使得临近的汉人纷纷迁入新化新县城,而且新县城又离邵州近了,更是便于治理。果然,新城新气象,此后大宋在新化行政这才有所改观。”
文元闻言,皱眉道:
“这么说来,这白溪镇乃是梅山蛮的天下咯!”
张海三接着说道:
“也可以这么说。茅兄文兄可知这白溪官学是什么来头?说与两位仁兄听也无妨,这白溪官学虽说是官学,实则跟是苏家的私塾差不多。当然说私塾也不对,这白溪官学也不光是收苏家子弟,各家子弟都是收的。不过白溪官学的办学花费,几乎是苏家包了。这苏家便是那苏甘的后人,据在下所知,那苏家对于汉人却是极好的,茅兄文兄大可不必担心。”
说到这里,张海三又故作神秘状,嘻嘻笑道:
“嘿嘿,在下听说这苏家有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从去年起就开始在挑女婿,说不定看上茅兄或者文兄,也是可能的。如此,在下在这里预先贺喜了!”,边说边作贺喜状,惹得茅文二人笑了起来。
正说呢,贺先生便远远呼唤起来:
“张兄弟,茅先生、文小兄,我家苏员外有请!”
茅庚一看天色,已是黄昏时光,难道有一个叫苏员外的要请大伙儿大快朵颐一顿不成!
贺先生接下来的话没有让茅庚的期待落空:
“是这样的,我家苏员外今晚在得月楼设宴,为远道而来的先生们接风洗尘。”
茅庚和文元都不知道贺先生所说的苏员外为何要请自己,一脸的疑惑不解,张海三笑道:
“哦,这位苏员外苏大善人乃是历年来资助白溪官学的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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