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这样讲,卿妆哭得越发厉害,圈着他不撒手,眼看就要水漫金山。
卫应先头还担心她这么纵着性儿伤怀,到后来嘴角噙着笑,歪了身支着头看她哭到最后一抽一抽直打嗝,“上回见你这样式的,是修徽家的丫头闹着要吃饴子。”
他打趣她,她听得真真儿的,抬手要打可又下不去手,只能在他心口被哭潮的地方抚了两把,“你这人,先头吓得人魂飞魄散,这会醒了嘴又这样坏!”
卫应笑,叫她捞进了怀里,“惹你伤心了,那我接茬睡,好叫太太消消火儿?”
她如今听不得这个,眼睛立时就离了起来,“你敢!倘或你再躺下,我就带着你的小崽子改嫁,你老来好容易得了这么个小子,回头仍旧艳羡旁人去吧!”
他长长地感叹了一声,遗憾道:“不敢不敢,古有河东狮今有卫卿妆,实在叫人惶恐,我怎敢越雷池半步。你们女人撒气泼来简直叫人招架不住,左不成右不成,难呐!”
卿妆瞪他一眼,“这是嫌弃我么?”
“甘之如饴。”卫应缓了口气,俯身亲了亲她,又探手抚了抚她的肚子,有些遗憾,“我方才听青安说了,没能及时看到他一天天的长起来,到如今竟这样大了。听说女人有了身子会很辛苦,吃不好睡不安稳,那他闹你了么?”
在外头除非她疲累时肚子疼些再没有旁的症候,倒是家来偶尔会折腾的她寝食难安,如今他才见了好不大想拿这些烦心的事搅扰他,她抚了抚只说尚好,“大约是秉承了你的性子,得空矫情一回,大部分时候很安稳,医婆说三月往后也不大会闹腾了。”
她的肚子里孕育着他的孩子,手搁在上头竟会舍不得放开,隔了半晌他才抬起头,眼底浮起笑意,“这他是在里头动了么?”
卿妆看着他欢喜疑惑的模样直发笑,“前些天我也这么以为来着,医婆说没有,再过上一两个月才能感觉到,你别急,咱们一块儿等着。”
先前病了那么久,幸好,如今他醒过来了,能陪着她渡过这段日子,“好,那咱们一块等着。”
她心里高兴,两手抻开支在他身侧挺直了腰杆去亲他,他低着头相就时辰长了难免疼痛难忍,他在她唇上辗转低低地笑出声来,“我身伤没好利落,只能依着太太撑了我些,千万莫要撒开。”
卿妆陷在里的混沌脑子叫这一声惊醒了,撤了身子掩住起伏的心口,直视着他促狭的笑意,“哎呀,忘了卫大人如今身子羸弱,寻欢作乐根本力不从心,是我的不是了。”
她见他眼睛里风起云涌,捧着脸嗤嗤直笑,摸了摸他的手安抚道:“你如今身上哪里难受么,我去叫老先生来给你瞧瞧?灶上的火从未熄过,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卫应失笑,反握住她的手让她安心,“方才王先生来过了,我吃过了饭也用过了药,你不用忙活,文循跟着回府没有,叫他来我有话嘱咐。”
她低着头摆弄他的手指,嗫嚅道:“他叫我打发到宫里面圣去了,方才镇抚司来了人要拿你问话,我仿着你的笔迹写了两份事关哗变以致皇帝被俘的奏折,生怕镇抚司耍手腕就要文先生亲自带进宫。”
如今在他眼里,除了她再没什么大事,抚了抚她的脸颊笑道:“我叫他来也不过为了这事,你做得很好,我很放心。”
头回做这样欺君的罪名,她心中尤为忐忑,“真格儿的么,我生怕笔迹肖似你的,语气口吻总会千差万别,叫他瞧出来指不定又得闹腾起来。”
他说不怕,“冯勋登了基一切尘埃落定,这不过是个形势,信不信只由他了。”
卿妆看着他平静的神色越发不解,又担心他操劳过度再没询问,“你要再躺会么,等到了用饭的时辰我再叫你起身?”
卫应点头,握着她的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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