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卿满脸黑线看着她转着圈儿往回走,锦绣那些个丫头司空见惯一般跟着就走了,想了想,又笑出声来,这个小丫头片子,再怎么不想让人担心,也别总把别人都当傻子耍呀。
跟着小丫头进了凌波殿,果然看见她手底下的那几个贴身的侍女都守在门外,寝殿的门紧闭着,大殿安静得有点阴森的味道。
正想推门进去,面上突然一冷,一股森寒的气息扑过来,眼前一柄银光闪闪的宝剑,剑刃亮晃晃的,一看就是柄好剑。
“站住。”
晏云卿身形一动便脱了开去,哪知刚迈开一步,剑光便如影随形跟了过来,还是一动不动挡在他面前,就是不让他往前一步。
“封师伯的高足果然剑术了得,本王佩服。”晏云卿嘴里这么说着,却是脚下数步精妙步法轻而易举再次脱开身去,等锦书的青霜剑追到的时候,他已经推开了凌波大殿的门。
锦书清冷的眉目一凛,挽个剑花就要劈下去,半空里却杀出一把厚背大菜刀,“当啷哐嚓”一声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一下就刺进了晏云卿的耳里。“嘶~”,不自觉的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锦绣?”锦书收了剑,冷着脸蹙眉望向好姐妹。
一身厨娘装束的锦绣没理她,神色自若的把大菜刀插到腰后,摆摆手对着站在门口准备看大戏的晏王爷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晏云卿耸耸肩表示看不了戏的遗憾,转身进殿去了。
锦绣这才伸出一根指头想戳到好姐妹的头上去,可是看着锦书手里闪着寒光的剑又把手指转手戳上了一边磨指甲的流苏:“你看看流苏,她都没上去拦着晏王,你乱动什么?”素日里最护着公主的就是流苏,她都没动,估计是修眉给她留了什么嘱咐的,反正跟着她准定没错的。
锦书低头思量片刻,点点头,还剑归鞘,退到门口守着不说话了。
假装挫指甲打算看戏的流苏一脸失落:“关我什么事?”这就算完了?我本来想看的白须老人的弟子和封平浪的弟子大战三十回合的大戏呢?
锦绣翻个白眼,挽着袖子往凌波殿里的小厨房里钻,修眉走了,公主肯定伤心,给她做点好吃的她就会忘了不开心了汗,你家公主的伤心就只有这么点儿?
晏云卿推开门的时候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小声啜泣的可怜兮兮的小丫头,谁知道看到的居然是个倒在榻上呼呼大睡到留下哈喇子的丫头。
这位公主殿下是真的有在伤心吗?这才多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这么想着,寻了张椅子坐下,顺手又在案上捞了本书看起来。
哪知道一眼看下去就囧了。
书名宋体大黑字印在蓝色的封皮上,显眼得很。
《闺家艳事》。
晏云卿发了一阵愣,哭笑不得的翻开看起来。
日头渐渐西沉,香炉里的檀香也渐渐成了香灰,凌波殿朝西,夕阳的光透进来,一片温暖的样子。
期间锦绣端了几碟精致的小点心进来,看见青波睡着,什么也没说就退了出去。
很久以后青波在塌上翻个身,露出怀里一颗小脑袋,一拱一拱的钻出来,睡眼迷蒙的对着晏云卿打了个招呼:“唔老师你来啦。”说完又埋下去继续睡。
倒是青波被他这么一动,眼皮子动几下,睁开了眼睛。
刹那间流光四散,天地仿佛瞬间黯淡,日月星辉成为背景,只有眼前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盛着世间所有的光。
绝世盛景不过刹那,青波眨眨眼睛,晏云卿便觉得眼前的璀璨白光如云烟消散,他摇摇头,低低自语了一句:“这可真是不好。”
“啊?”青波模模糊糊听到他说什么,下意识应了一声,揉揉眼睛把侄子放好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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