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二奶奶冷眼看着那边胡闹,一面给那两个丫头加了月钱,一面在送到贾赦那里的吃食里加了点东西。只等着看结果。果不出几日,大老爷贾赦便病了。邢夫人赶紧请了太医,太医来看过,只说是虚弱,开了温养的汤药,另叫禁一月房事。邢夫人听了,脸色发黑,也不管贾赦如何了,当即就把那两个新提上来的送出去了!只对外说是伤了风!
且说那宝玉自进了大观园,心满意足,再无别项可生贪求之心,每日只和姊妹丫鬟们一处,或读书,或写字,或弹琴下棋,作画吟诗,以至描鸾刺凤,斗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无所不至,倒也十分快意。
这日早饭后,宝玉携了茗烟偷偷带给他的一套《会真记》,走到沁芳闸桥那边桃花底下一块石上坐着细看。正看得入神,只见一阵风过,树上桃花吹下一大蓬来,落得满身满书满地皆是花片。
宝玉要抖将不来,恐怕脚步践踏了,只得兜了那花瓣儿,来至池边,抖在池内。那花瓣儿浮在水面,飘飘荡荡,竟流出沁芳闸去了。回来只见地下还有许多花瓣。宝玉正踟蹰间,只听背后有人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宝玉一回头,却是黛玉来了,肩上担着花锄,花锄上挂着纱囊,手内拿着花帚,身边竟无一人跟着!宝玉看她如此模样,知她是自己跑出来的,便笑道:“来的正好,你把这些花瓣儿都扫起来,撂在那水里去罢。我才撂了好些在那里了。”
黛玉摇头道:“撂在水里不好,你看这里的水干净,只一流出去,有人家的地方儿什么没有?仍旧把花遭塌了。那畸角儿上我有一个花冢,如今把它扫了,装在这绢袋里,埋在那里;日久随土化了,岂不干净。”
宝玉听了,喜不自禁,笑道:“待我放下书,帮你来收拾。”黛玉道:“什么书?”宝玉见问,慌的藏了,便说道:“不过是《中庸》《大学》。”黛玉道:“你又在我跟前弄鬼。趁早儿给我瞧瞧,好多着呢!”
宝玉无法,只得拿了出来,又央着黛玉一起看。黛玉看了,也同宝玉一般入了神。宝玉就坐在她旁边与她一起看,看完,又说笑了几句,才一面收书,一面笑道:“正经快把花儿埋了罢。”二人便收拾落花,去了最东北角山坡葬花。
正才掩埋妥协,只见袭人走来,说道:“哪里没找到?摸在这里来了!那边大老爷身上不好,姑娘们都过去请安去了,老太太叫打发你去呢。快回去换衣裳罢。”宝玉听了,忙拿了书,别了黛玉,同袭人回房换衣不提。
到了贾赦院里,只见前来请安看望的人极多,琏二奶奶脚不沾地地在她婆婆邢夫人那里照顾呢。正出来,便见琏二爷带着宝玉c贾芸一起进贾赦房里去,便道:“芸儿母亲好?”
贾芸忙向琏二奶奶一礼,回道:“多谢婶子记挂!母亲也是病了在床上躺着,不若定是要亲自来的。”
琏二奶奶知他是贾家难得老实些的,上次修别院时也多给他派了差事,如今见了他少不得多问几句罢了。又对宝玉道:“你又跑哪里看书去了?这会子才过来,怕是叫袭人好找呢!”
宝玉忙陪笑,说:“因着看书,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琏二奶奶也不管他,只对贾琏道:“二爷怎么也这会子才来?老爷已经见过好几批来请安的了。虽说只是伤了风,到底二爷该早来身边伺候着,你这会子进去,少不得要捶你一顿呢!”
贾琏忙道:“原早过来了的,路上耽搁了。”琏二奶奶道:“快去罢!”
贾琏便带着宝玉贾芸进去给贾赦请安了。一时出来,宝玉就去了邢夫人上房,琏二奶奶已在那里了。邢夫人拉他上炕坐了,又问了话,又命人倒茶。正吃茶,只见贾琮进来问宝玉好。一时贾环贾兰也进来请安。
琏二奶奶笑道:“你们几个随我来,我给你们备着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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