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章 银医铃(三)(第2/5页)  铜钱龛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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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间的废庙也越来越多,倒是成了许多赶路人临时歇脚的地方。

    江世宁带着薛闲在鸡冠山上一间废庙中歇脚时,外头已然下起了雪。

    薛闲一进庙就挑了个好位置——这不要脸的孽障直接捞了把地上的干茅草,铺在佛像的底座上,毫不避讳地倚着佛像坐了下来。不用赶路,他自然也就不用刻意维持那副纸皮人的模样,而是变回了本相。

    他一袭黑衣,坐姿懒散,没骨头似的,手肘架在佛像的莲花台上,曲着的指节松松地支着下巴,另一只手依旧在盘弄着他那宝贝金珠。

    江世宁揉了揉眉心,觉得看到这祖宗就脑仁疼:“即便是废庙,也多少有点体统吧,佛像那是随便能坐的么?”

    薛闲顺手拍了拍佛像的腿:“分我一半,不乐意你就吱一声。”

    他还一本正经地等了片刻,冲江世宁一挑下巴:“看,没吱。”

    江世宁:“……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我是不管了。”

    他吹了吹佛像前落了灰的烛台,跟薛闲要了根火寸条,一边努力点着有些受潮的旧烛芯,一边还得防着那火苗别撩着自己。

    “你上哪儿弄来的火寸条?”江世宁点完,甩灭了火寸条端头的火苗,随口问了一句。

    “临走前从秃驴那布包里顺来的。”薛闲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江世宁无奈:“我也是头一回见到蹲大狱的逃跑时还敢把牢头的东西顺走的。”

    薛闲:“他也不缺这个。”

    一旦提起玄悯,江世宁就总有些过意不去。他忍不住问薛闲:“你是不是格外不喜欢那位大师?因为他把咱们抓了?”

    薛闲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这么急着将他甩脱?恕我说句实话……”江世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薛闲,“咱们两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若是途中碰上些麻烦,那可就有得受了。我满身上下不过揣着一只医铃,不值钱,可你那金珠就说不好了,万一被人盯上了——”

    薛闲手指间捏着珠子,在烛火前拨转着。

    他之所以连夜跑出来,是有原因的,原因就在这真龙之体的金珠上。现今他身体尚未恢复,同金珠之间的联系着实虚渺,即便是如此捏在手里,他对这金珠也近乎毫无感知,活像捏了个普通至极的珠子。

    可玄悯不同。他腰间皮骨之下的异动十分古怪,一次可以当作错觉,两次便无法忽视了。

    尽管薛闲依然没有见到他正经做法,但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玄悯不那么简单。

    他目前对金珠产生不了任何感知,玄悯却说不准可以。他带着金珠,在玄悯身边待的时间越久,金珠就越容易受玄悯影响。若是金珠异常,那他可就别想恢复龙体了。

    况且……

    薛闲冲江世宁道:“他来历不明,目的更是不明,既不像是某钱谋生计的江湖术士,也不像是四处帮忙慈悲为怀的正经和尚。偶或几次弹指间,我甚至能觉察到他带着一种冷戾之气。”

    江世宁一头雾水:“何为冷戾之气,你说些我能明白的。”

    薛闲“啧”了一声,瞥了他一眼,嫌弃道:“说白了,就是和一般和尚不一样。我先前还有些想不通他不同在何处,现在想来,大约是他少了些恪守训诫的温厚气。你不觉得,在某些时候,他甚至是敢犯杀戒的么?”

    “……”江世宁憋了一会儿,摇头道:“那倒不觉得,不过说来惭愧,我确实莫名有些怕他。”

    薛闲没好气道:“那不就得了,一个意思。”

    说到来历不明,江世宁忽地想起一件事:“对了,先前在那屋子里,你可曾闻到一些药味?”

    “闻见了,我还有些纳闷呢,那秃驴还喝药?”薛闲答道。

    “我是闻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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