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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拖着疲惫的双腿被人流挤出站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苗总说好派人来接我。其实,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用得着接吗?告诉我地址已经足够了。
出站口竖着一个白色的牌子,上面用醒目的红色写着“欢迎沈中秋先生”。
沈中秋,当然是我的名字。这么好听的名字,恐怕全中国也没有几个。我正猜想这字是男人写的还是女人写的,手机就响了。
“喂,你好!”
“请问,是沈中秋先生吗?”听筒里传来一个甜美而清澈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女的。
“是的,你是哪位?”
“我叫卢梦仙,是苗总派来接您的,您在哪里?下车了吗?”听到这些,我已经是心花怒放。
“下车了,下车了,前面就出站了。”
“噢,出站口有张写了您名字的欢迎牌,我就在那里等您。”
我还没来得及想象那个清澈的声音背后是怎样一张面孔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一张俏脸在向我微笑了。她长发如丝,略施粉黛,明眸皓齿,亭亭玉立,粉色带着洁白碎花的长裙衬托出修长而美妙的身材。
她就是苗总派来接我的那个人?我有些眼花缭乱。
“你好,我就是沈中秋。”
她主动向我伸出手。这是一只修长柔弱的手,美玉一样洁白无瑕。
我轻轻握了握。软绵绵的,柔若无骨,让人有点疼惜。
她说:“你一出站,我就认出来了!”
“我脸上有标签吗?”我迷惑不解地问。
“这么多人,就你一个人盯着我这边看。”她指了指那张写有我名字的牌子,声音圆润而甜美。
我们相视而笑。
她带我在人群中穿梭了一阵,来到一辆白色轿车旁。
“沈先生,请上车。”
她侧身打开车门,稍稍弯着腰,仿佛酒店的迎宾。
活了二十多年,我头一回受到如此礼遇,竟一下子不知所措。
“别,别把我当客人,都是年轻人,不用拘礼。”
说着我上了车。她坐在我左边的驾驶座上,钥匙轻轻一拧,车就点了火。
“你会开车!”
“两年了。”她回答得很简洁。
我有些自愧不如。因为我不会开车,原因只有一个,说得文雅一点儿叫家贫难置。所以,我对车也就自欺欺人地不感兴趣,甚至连一些常见的汽车标志都张冠李戴。
她爽朗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一颗一颗象小巧玲珑的贝壳。这笑,绝对是倾国倾城的。杨贵妃吃到累死几十匹良马,千里迢迢从海南运来的新鲜荔枝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
“你在大千公司做什么工作,几年了?”我问。
“我是苗总的助理,在这家公司已经三年了。”
助理?助理不就是秘书吗!秘书是领导办公室里的老婆。我在心里感叹起来:哎!如今这世道,那些什么总啊,什么经理啊,不管公司大小,效益好坏,百分之九十九都得配个秘书;假如那什么总或者经理是男的,秘书百分之九十九是女的;而且,百分之九十九是未婚漂亮女孩;百分之九十九的什么总或者经理都得和秘书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mei关系。这就是潮流吧!我想起一个哥们儿说过的比较经典的话:经济社会,就是主宰社会经济的社会上流做着下流的事。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她腾出右手,轻轻按了一个按钮。车厢里飘起刀郎的歌声。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脸上就有些不自然。幸好她没发现我的窘态。
“你是开国元勋喽!”我知道这家公司是二零零二年才创办的,今年刚好是三年。我把窘相藏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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