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发了疯,什么也想不起来,都是一些七零八乱的碎片。我想,男人在思念女人的时候,喜欢用酒打发寂寞。女人想念男人的时候,用什么排遣孤独呢?是眼泪吗?女人的眼泪是毒药!
大部分床铺都空了,上班的已经走了。一看表,坏了!都八点半了。老马见我起来要走。他说:“你不必去了,苗增兵给你请假了,反正是试用期,去不去也没什么事。”
往枕头上一栽,我又睡了。
李玉蓉的电话在我刚刚梦见林青的时候打来了。她披头盖脸地说:“行啊,沈中秋,在上海发财了是吧!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去的时候也不说一声,还怕我拉着你不让你走啊?”
其实,我来上海不通知她,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我真怕她拦我,虽然她拦不住我,但我嫌她麻烦。第二个原因是,我有我的自由,想去哪里去哪里,跟她说不着。
“你怎么弄到我电话的?”我张口就质问。
“知道你的电话有那么难吗?你又不是刘德华。”李玉蓉的声音略带得意。
我突然感觉自己是个生活在玻璃罩子里的动物,我的一举一动都完全被这个女人丝毫不差地掌握着。
“有没有林青的消息?”我把话题岔开。
李玉蓉说:“我的普通话说得怎么样?你给打个分。”
我说:“我在问你知不知道林青的消息。”
她冷嘲热讽地说:“你怎么老是林青,你们已经不可能了,你们完了,Gameover!懂吗?”
我不想和她发作,因为只有她或许会知道林青的下落。“我只想得到她的消息,至于我们的未来,不用你操心,这也并不重要。”我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每说出一个字,就有刀子在我心上剜一下。如果我对林青不再抱有一线希望,为什么我还对她念念不忘?为什么一想起她,我就痛苦不堪?我自己都信不过我自己了。
“林青昨天已经在上海结婚了。前几天,她给我打过电话,还叫我去上海给她做伴娘呢。可惜我工作忙,脱不开身。”
我感觉一只巨大的手在我肚子里掏着,心肝脾胃肾全部掏空了,我成了木乃伊,只剩一副皮囊。
“说话啊,中秋,你没事吧?”
我听见李玉蓉在电话里叫我的名字。那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和关切起来。这种柔情似水有点像林青,而现在,她居然成了别人的新娘,永远离我而去,今生今世都无法改变。我又一次吐丝蜕变成飞蛾。我的灵魂抛弃那具冰冷的尸体飞起来,在屋顶上盘旋。我看见死去的沈中秋,他躺在一张肮脏的木板上,浑身僵硬,丑陋不堪。
“中秋,林青嫁人了没关系。还有我呢,我对你一直没变,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多辛苦吗?为了你,我放弃过多少次机会?你明白我的心思吗……”
李玉蓉滔滔不绝地对我倾诉着衷肠。
“我告诉你,李玉蓉,你别在我身上枉费心机了。我对你不感冒!你最好放明白点儿,免得将来弄得咱俩都不是人。”说完,我愤愤地扣了她的电话,任凭她怎么打就是不接。
老马说:“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那啥的,有女人主动,不要白不要,玩腻歪了就扔嘛。”我跟他说,李玉蓉是属狗皮膏药的,只要粘上撕都撕不掉。老马说:“你指不定占了人家什么便宜,给人讹上了。”我没和他理论,毕竟我们不是同一类型的人。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觉得浑身难受。我跟老马说要去上网。
老马说:“昨天晚上你就闹着要上网,疯了一样,还提到一个叫什么青的,是你旧情人啊?你也没喝多少就醉了,为女人值不得,男人就得跟我似的,这样活着才潇洒。”
我没有理会老马,一个人去了新镇的一家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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