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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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当了班长,大小也算个芝麻官。尽避没有脱离体力劳动,但至少可以每月多拿五百块的带班费。所以按规矩,老马必须放血请客。
那天下了白班,老马把全班的工友都叫上。在新镇的一家KTV包了场子,要上一群小姐。这邦光棍儿汉子们,个个大喊大叫鬼哭狼嚎,疯狂得像二战时见到慰安妇的日本兵。
老马左手一个小姐,右手一个小姐,亲亲这个摸摸那个,可谓左右开弓。因为心情好,老马玩儿得有些奔放。他是又唱又喝,唱累了就喝酒,喝够了再接着唱歌,周而复始,轮流不息。他的酒量我无可厚非,歌却唱得让人咬牙切齿。而且,就那三四首老掉牙的歌,翻来覆去不厌其烦地重复;象战场上的程咬金,就会耍弄那三斧子半。老马的嗓门儿绝对洪亮,一张嘴象头公驴。
我说:“老马,你别姓马了改驴得啦,你这一吼就把母驴招来!”老马故意把声音拔得更高,扯了嗓子嚎。我问姜鹏有没有带卫生纸。他说:“你又不来那什么,要那东西干嘛?”我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这小子给我一个鬼脸,伸手在身边小姐的口袋里摸,还真摸出一团。递给我。我抟成纸球,堵了耳朵。
老马一只手捏了话筒,一只手推开怀里的小姐,招乎另一个小姐过来。那个小姐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一脸稚嫩。她扭捏着走过来。老马一边唱,一边在小姐身上摸。我在一边冷眼旁观,看到老马的动作浑身火烧火燎的。小姐也附和着唱,却怎么也跟不上老马的调儿,因为老马根本就没在调儿上。老马的手摸到关键部位,小姐就扭一下身子。老马的手扑了空,象夏天趴在窗纱上捕食苍蝇的蜘蛛。但他不焦不躁,重整旗鼓,继续向禁区探索。
累了,老马坐在沙发上灌下一瓶啤酒。对那个年轻的小姐说:“你过来,坐到我腿上。”小姐不肯。她说:“我们只陪唱歌。”老马就恼了,吼道:“老子花了钱,让你怎么着,你就怎么着。”
见老马吹胡子瞪眼,姜鹏凑到他跟前说:“老马,你这鸟人发什么疯,这又不是按摩院,你花三十块钱就想动真格的呀?一会儿唱完了带你去败火,别在这里惹事!”我抠出耳朵里的卫生纸,也过来劝。
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小姐扭着水蛇腰过来。她一脸媚态地对老马说:“大哥,别生气。她今年才十八,刚来这里不久,许多规矩还不懂。要不,让她下去,我侍候你。”说着撅屁股往老马腿上坐。老马却抬脚踢中了女人丰满的臀部,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都是他妈的鸡,鸡是让人干的,不就是钱嘛!大爷从来就没在这方面小气过。”说着,将一把百元钞票拍在茶几上。一瓶啤酒掉在地上碎了。年轻的小姐粉脸一下子气得煞白,回骂一句,“你妈才是鸡呢!”老马蹿起来就要动手,被我和姜鹏一把拦住,其他几个人也过来拦老马。小姐们象一群受惊的小鸡,争先恐后地逃出了包厢。
看来,老马是喝高了。老马喝起酒来跟我一个德性,总是竭尽全力,毫不保留,仿佛自己跟自己拼命。老马醉酒十回有九回闹事,酒一多思维就混乱,思维一乱看谁都不顺眼,而且嘴里的脏字不由自主地往外冒,谁也堵不住。骂人不过瘾就大打动手,他身上也常常挂彩,都是喝酒闹事得到的勋章。
很快,有两个保安提了棍子冲进来。老马拍着胸脯子喊:“我是你马爷,你几个狗日的冲我来。”我按住老马的肩,对保安陪着笑脸。我说:“这家伙喝多了,你们别跟他计较。”两个保安对我不理不睬,冲过来要打老马。眼看老马要挨揍,姜鹏喊了一嗓子,“打!”我们这群小老爷们儿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两个保安摞倒在地。
我拉着老马冲到街上,正好一辆出租车经过。老马说什么也不肯上车,非要打一架才够刺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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