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看着我冷笑了几声,仿佛刚才和她谈笑风生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她说:“你以为我在跟你闹着玩儿啊?这是老马自己给自己立的规矩。”
我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当时又没说剁谁的。”
老马说:“操,剁就剁,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爷们儿!”说完向小鱼儿要刀子。
我急眉火眼地说:“老马,我陪着,你剁一根,我也剁一根,你剁两根,我就剁一对儿。”
小鱼儿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俩还真拿自己当烈士了!行了,走吧,我帮他垫上,下次来了记着还。”
20
我和老马从夜来香出来,太阳刚好落山。梦仙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在街上,一会儿就到住所。她又问我明天打算去哪里玩。我这才意识到我该倒成夜班了,明天一整天可以休息。梦仙也正好歇周末。我很早就想去看海了,只是不认路,宿舍里的这群大老爷们儿都说海边破破烂烂的没什么可看,所以没有人肯带我去。我一说去看海,梦仙就在电话里欢天喜地叫起来,“明天上午九点多涨潮,我正想叫你去看潮水呢,哈哈,心有灵犀!”
我相信两个亲密无间的人是心有灵犀的。心有灵犀就是两颗心能够息息相通,彼此感应。听一位老中医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心灵磁场,每个心灵磁场都在不停地发出各种各样的电磁波。有血缘关系或者关系亲密的人,他们的波段是相同的,所以彼此之间会有心灵感应。
梦仙在电话里计算着,“从老镇到川沙要半个多小时,从川沙到白龙岗,再步行到海边,咱们明早七点半出发。”我说:“你开车去吧,这样就不用起那么早了。”她说:“开车多没派头,我找八抬大轿抬你去多排场!”这小丫头是成心戏弄我。我说:“也行,就这么定了,轿子里要有床,路上我可以躺下睡个回笼觉。”她在电话里说:“臭美,有床的轿子是棺材。”听完,我险些笑成兔唇。
我约她在老镇的一家小菜馆吃饭。她说已经做好了,要我过去一起吃。说实话,要不是老马这厮跟着,我一准儿跑去了。梦仙是讨厌老马的,因为老马看女孩子时眼睛总是直勾勾的,恨不得看到衣服里去,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在这方面我鄙视老马。
第二天我六点就醒了,当时宿舍里还是酣声一片。一打电话,梦仙竟然还没起。我说我正等在你门口,再不起来,我可进去掀你被窝啦!她就笑着骂我流氓,然后挂了电话。我偷偷地想:梦仙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有裸睡的习惯呢?
不到十分钟,梦仙就出现在我面前。
中秋节一过,天就有些凉了。那天她穿了一套运动休闲装,亭亭玉立的,很阳光。因为时间尚早,我建议去吃早点。梦仙双手赞成。老镇只有一家早点合我的胃口,生意却很惨谈。来这里的食客大多是北方人,南方人很少光顾。
我要了几根油条和两杯热豆浆。一边吃一边对她说:“我在老家每天早上都吃油条喝豆浆,上海面食少,没有什么好吃的,除了大米还是大米。”把一根油条折成两段,她说:“你呀,就跟这东西似的,太油!”我说:“这不能懒我,吃什么补什么。”这句话是我跟老马学的,他当时夹了一片钱钱肉对我说,“这东西大补,你得多吃,吃什么补什么。据说,古代皇上餐餐有这个。”我把老马的话掐头去尾,断章取义,然后活学活用了。
我和梦仙并肩坐在车上。车外的风景向后远去,我想象着大海波涛翻滚,汹涌澎湃的样子。梦仙突然拉了我一把,“我晕车。”我正不知所措。她却把头倒在我身上,脸色煞白,一副痛苦的表情。我轻轻揽着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说实话,看她痛苦的样子,我敢说,天底下最难过的人应该就属我。这种心疼的滋味,比病痛发生在我身上还难受。售票员斜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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