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可笑,“Cathy这个名字不错,你还蛮有文化的。”
“算不上文化,现在博士,硕士一划拉一箩筐,我算文盲了。”
“那我是睁眼瞎,汉字认不得几个,英文连字母都认不全。不如这样,我把你的英文名字按音译成汉语,就叫你砍死鱼吧!”
“哈哈哈,”她笑得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砍死鱼,血淋淋的,听着怪吓人的,还是小鱼儿好听,好多客人都这样叫我的。要不你叫我美人鱼吧!”
我想了想说:“美人鱼你可叫不得,多纯洁的名字啊……”
我还没说完,她已经一脸怒气地瞪着我,“别以为做我们这行的都象你想的那样肮脏,这个世界上谁也不干净!”
见她生气,我心里倒觉得不落忍起来。“看我这嘴,好容易在上海碰上个老乡,还……”我做出打嘴巴的动作,“其实,你长得挺漂亮的,真象一条美人鱼!以后我就叫你美人鱼。”
正说着电话响了,是刚才一起唱歌的兄弟打来的。他说他们已经回到住所了,问我和老马怎么样,没被逮着吧。我说没事,我和老马在按摩呢。那边说:“老马这鸟人,这时候还不忘风liu快活,他就该给人家一棍子闷死。玩就玩吧,居然还关机,可把我们吓坏了,还以为让人家给办了呢!”我说:“老马这怂人比兔子蹿得还快,两条赖皮狗连我们的影儿都没见着。”那头听说我们没事,就放心地挂了电话。老马干体力活儿的时候,是从来不开机的,怕影响情绪。我和他相反,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机,我懒得关。
小鱼儿问我的电话号码。我没有告诉她,毕竟她是个小姐。虽然都住在地球上,虽然是老乡,但是我们属于不同的世界。她也不介意,只是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象一颗流星一闪而过,这是风月场上少有的神情。我突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如果她坚持再三,也许我会给她,可是她却把话题又转到了家乡。一聊到家乡,我就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淳朴可爱,完全和在风月场上摸爬滚打的小姐判若两人。我偷偷看了她一眼,她也就二十岁多一点,穿一件天蓝色吊带短裙,裸露在外的肌肤白里透红。她蜷缩在沙发里,象一朵盛开的蓝莲花。
直觉告诉我,她绝不是一个水性杨花,轻浮放荡的女人。为什么偏偏做了小姐?为什么如此不懂得洁身自爱?在她厚重的脂粉底下,到底是一张怎样的面孔?在她忧郁而妩媚的眼神深处,到底有一颗怎样的心?我没有问这些问题的权利,就算我有勇气问这些,她也完全没有回答我的义务。
老马这次破天荒地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一棍子伤了肾功能,还是这个苏菲不如小青有吸引力。一出来老马就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有没有带钱?”我问多少。他说:“三百。”
我谎称上厕所,偷偷点了一下,连一块的零钱都搭上,一共二百五十三块。我回来,悄悄对老马说:“二百五。”老马说:“说谁呢?没带钱就是二百五啊?”我忍着不敢笑出来,“我是说,我就二百五十块钱。”老马说:“你怎么不多带五十?我刚才那钱都扔歌厅里了。”
他拿钱去填大坑,还有脸埋怨我!
我说:“我把这些钱全留下,不够的你给人家打个欠条。”老马说:“操,我又不是黑社会,干这个从没打过白条。”说着就拿我手机发信息,要人送钱过来。
小鱼儿一眼就出来了。她说:“老马,你不用叫人送钱来了,留一根手指,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没听明白,问老马怎么回事。老马说,他在夜来香发过誓,如果搞秋后算帐,就断指为戒。
我是啼笑皆非。我说:“还有你这号人?”
我对小鱼儿说:“剁我的吧,反正我有十根,少一根也不碍吃不碍喝的。”
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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