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两年了。”
我说:“有什么可记恨的,这是命,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
她爽朗一笑,“刚才因为躲对面开来的一辆车,差点碰到你们,请你俩吃饭,就当道个歉。”
我说:“你没碰到我,没必要道歉。”
林青笑得还是那样自然。“那就聊聊吧,都是老朋友,重新碰在一起就是有缘,聊聊这两年是怎么过的,不许拒绝。”说完,她带头往门口方向走。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林青这种嫌贫爱富的拜金女,我与这种人老死不相往来,一转身往回走。增兵拽住我,悄悄说:“沈哥,咱俩都是男人,你要是不去,还不如个娘儿们有心胸。”我心里翻腾了一下,咬咬牙跟她迈进那扇鲜花簇拥的玻璃门。
她点了一些菜,还要了一瓶白酒。她倒满三只杯子,笑容可掬地敬我。我没端杯。我不跟女人喝酒,原因有二:一,把女人喝倒了,是欺负女人,没面子;二,被女人喝倒了,连女人都不如,更没面子。见我不喝,她又敬增兵,增兵摇摇头也不喝。她冲我俩笑了笑,自斟自饮起来。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她的红唇贴在透明的玻璃杯上,涂了唇膏,美艳而性感。她不是林青,林青是不喝酒的。她点了一支玉溪,把烟盒扔给我。她抽烟的样子有些轻浮,象个坐台小姐。难道真的应了那句“女人变坏就有钱”吗?林青变了,变得阔绰,变得陌生,似乎与我记忆里那个清纯的小丫头根本就是两个人。我突然想:一个人改变另一个人,需要日复一日积年累月的民懈努力;而钱改变一个人,只要瞬间。
那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儿,连一个人在家里啃窝头就大蒜都不如。出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她开车先送苗增兵回厂,又送我到楼下。我转身上楼的时候,她说:“中秋,为什么不让我上去坐坐?”我说:“我怕我这破庙容不下你那尊金身!”她笑笑说:“你这嘴还是那么损,真会讽刺人!”说着没经过我同意就跟我上了楼。
林青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最后把目标锁定在梦仙的一双高跟鞋上。她说:“地方不大,收拾得倒干净。”
我说:“随便坐。”
她问:“你媳妇呢?”
“回娘家了。”
“这两年混得怎么样?”她问。
这是我最怕面对的问题,一个男人混得没钱,不是件光彩事。我苦笑一下,什么也没说。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下,那完全不是我熟悉的目光。
林青点上一支烟,说:“两年前,我移情别恋,还拿走了你所有的工资,当时是不是很恨我?”
我轻描淡写地笑了一声,“两年了,还提那些陈年往事干什么?”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回泊头?”她突然换了话题。
我说:“这是你的私人问题,我无权知道。”
林青弹了弹烟灰说:“离了,结的快,离得更快。”说完,她仰天大笑了一阵。“是不是报应?”她问我。
我说:“不知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你现在还是穷人吗?”她一针见血地刺到了我的痛处,让我无地自容。“你太老实了!”林青用短短的五个字为天下的穷人找到了根源。“老实人是永远也发不了财的。”这句话象一把刀子深深插进我的心窝。我所信奉的那些伦理,那些道德,那些教条,被她的一句话全盘否定了。我为什么还是穷人,因为我老实,而我为什么老实?是因为我是穷人。这是一个互为因果的事实。
那天夜里,我在困惑中难以入眠。老实和贫穷到底有没有直接关系?直到现在,我也不敢断言。
第二天,我让苗增兵请我吃饭。他却耍起了赖皮,“夜拉格不是已经请你了吗?”我说钱不是你掏的,不算。增兵说:“我要是不拿话激你,你怎么肯去呢,钱虽然不是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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