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王即毙,长毛自东岸林中以衣旗布置,诈做疑兵,焚船毁辎,大部自黄华山隘口越岭而去。
奴才因念长沙城垣尚未修葺完毕,水路为重,不敢擅离,此一战,破贼营十二座,俘敌六十七人,发匪离散万余,余下多老匪而已!
今大胆开具保单,有功者,邓绍良,刘长清,江忠源,秦定三,刘长佑…………”
咸丰看着和春的战报折子,又抬头看了案前的军机首席大臣肃顺一眼,见他低头听旨,便将手中折子前递。
“和春所奏保举,悉数应他,到底是咱们满将,八旗的底子,与一般人不同。”
说到这儿,咸丰有些欣慰,语气都有些轻快,肃顺却恭谨接过折子后,依旧呆然低头模样。
“怎么,你看不惯咱们满洲将领立功么?”
咸丰开始打趣了肃顺起来,端起茶杯,说着饮了一口,显示着心情不错。
“奴才有要事要奏!”肃顺却说着跪了下来,低沉声道:
“俱奴才前线友人书信往来,长毛虽然水路被阻,离散甚多,然东越黄华山麓,两日后窜至永州,见湖南提督鲍起豹守备严无可隙。
贼又绕城而走,南折道州,一路裹挟流民,五日间又复得两万余众,声势复振,守城的余万清见贼势大,言借阻敌于城外,欲弃城去。
遭知州王揆一劝阻,便于夜间自城北夜遁,弃城而逃。
昨日王揆一弹劾奏疏刚抵京城,言谈城里无兵无防,此时虽无新的上邸奏疏,但恕奴才大胆放肆,料道州已失!”
“哗啦!”咸丰将茶杯懟放桌上,茶盖振的翻动作响,仅有的一点好心情全被打碎。
“这种大事属实嘛?为什么没有奏报,若是如此,这个余万清万死难赎其罪,即刻着旨斩监侯,立即解付京城,刑部问罪!”
咸丰深吐了口气,他已经被战况磨的没了脾气,往往一个好消息的背后就跟着一个更坏的消息,这简直成了规律了。
“另外湖广总督程矞采干什么吃的,他在干什么,大敌当前,怎么用了个这么样的人?”
咸丰思绪回过头来,当即要追究战事责任,跪着的肃顺一脸忿然,抬头气回道:
“奴才正要弹劾于他及他湖广一系有司官员。”
说着右袖筒里抽出一准备折子来,对皇帝诵读道:
“此臣多方探听所得,系有湘南军政之事,多属实情,奴才斗胆请诵之!”
“准!”
咸丰心里另有些不高兴起来,肃顺看样子有备而来。
战事糜烂下,手下臣子们却还在争权夺利,貌似党争起来,这是他最厌恶的,但咸丰看在言路及军政事物份上,还是准了他欲要的弹劾。
“臣风闻湖广总督程矞采大敌当前,闻长毛弃水路,越岭他径,逼取永州,程矞采当即以有疾为由,擅自离开离永州不远的军资重地衡州,回避于省会长沙。
且一路即无布置,又无举措,令长毛如入无人之境,广西追剿客将又与湖南诸将不协,难成汇剿之势,和春所部军辎则需由广西调度,湖广概不负担。
有司官员不思防堵,湖北城垣有人诈贴长毛告示,言已至湖北。
湖北巡抚龚裕带头称病请辞。另今战事糜急,由广西一地变成两湖数省皆请旨中枢拨取饷银,数额甚多。
奴才早言,湖广纰症甚深,今长毛每至一地,饥民风起影从,湘境天地会白莲教及斋教等等亦乘机起事,至今上报军机处,几日内已增至有六股。
而两广总督徐广缙自旨意下达,尤未动身去湘桂,参与汇剿,躲居于广州。
奴才念大清社稷,唯望吾皇圣决。”
咸丰听了又惊又怒,但亦疑道:“卿所言么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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