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吏治怎能坏到这个地步?另外徐广缙为什么还不去湖广,他不是将广东天地会悉数荡平了吗?”
“奴才以为徐广缙或许是忌讳赛尚阿,毕竟赛曾为枢臣,恐有功他人,无功自受,推辞广东不稳,不去湘桂。”
“你所说的湖广形势真有这么恶劣?”咸丰又不甘问道,唯恐肃顺刚才说的全是实话。
“江南七省自先帝末年便发洪水,楚南灾情最重,洪水一退,又生蝗虫,一年以来,收成皆无,吏治又坏,民早不堪抚,以致盗匪横生。
奴才之前与陛下论及湘桂情形,谈及赛中堂南下督师,亦上折言道湘地吏治之坏。
那时奴才曾为骆秉章打抱不平,言他初上任上,吏治早坏,又数灾年,不可大规模撤换旧吏。
奴才亦言最好将长毛挡于湖南境外,正是忧心此事,陛下可曾记得!”
咸丰叹了口气,他不想多谈这些东西,这天下烂成了这个样子,说多了也只是他这个新任皇帝的责任,最后只下了决策。
“着湖北巡抚龚裕夺职,留军营效力,湖广总督程矞采全力汇剿长毛,各军军资不得拖延,均由湘境负责。
另令徐广缙即刻入湘,参与军机汇剿,赛尚阿剿匪不力,一经交接,即刻回京述职论罪!”
咸丰说着又问道:“另外国库银子还有多少?”
“各司衙门口的运转除去,再去八旗人丁口食银,可拨之银不过五十多万两,剿匪俞年,拨发银两共计已有七百余万之多,国库日渐空虚,此奴才等臣子之罪也!”
肃顺说着以额触地,恭谨惭愧认罪。
“国库里拨二十万,朕之内帑再拨银五十万,共计七十万两,即刻押赴湘南前线。”
咸丰明白,战饷最为紧要,这个不能差,他也不能差饿兵去打仗。
“遵旨!奴才还有议,奴才以为天下纷乱,与其扬汤止沸,不如固本培元,奴才恳请兴办团练,改八旗制!”
“肃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话都不由得都让咸丰从黄绸御座位上站起来,语气激动深凝,缓缓道:
“满汉大防你不明白嘛?另外八旗乃大清根本,祖宗家法,这你想怎么变?”
“天下兴乱,朝廷不能早无武备,外有洋人窥伺,内有长毛这等一般乱贼,今长毛逐渐势大,乃是朝廷兵少无勇!……”
“和春不是击毙伪头目南王么,八旗子弟,个个精锐,怎能说少而无勇!”
咸丰明显是想把肃顺这话压下去,指着肃顺手里刚才的折子,心里极力维护他的统治根基,所谓的八旗骄傲。
“和春所率的乃全国各省绿营精锐,非八旗子弟!击杀伪王者,乃狮子岭江忠源的团练。”
肃顺显然是看不下去咸丰的自欺欺人了,直接实话实说,情绪有些激动,显然这些话藏于他心非止一日两日。
“今八旗子弟,空耗国家,又讲排场,抽大烟,玩女人,吃喝玩乐,无所不为,太祖太宗创建八旗,令其不事生产,乃寄希望于其能专以保持勇武。
可如今一个个以酒令做军令,于妓院做肉搏,拿蛐蛐摆战阵,挎鸟玩鹰,个个的排场互比谁大,为了排面,有贫者令妻女论为暗娼,令人作呕发指。
另有一伙人平日无所事事,借着祖上功勋,平日里闲逛街面欺诈,包打官司,讹取士绅商贾钱财,已成泼皮恶棍,乱我国家法纪。
此已成国家之恶疽,越长越大,毒性根深,非开刀割治不能救,想我满人入关百年余,早先族居塞北苦寒之地,彼时不通诗书,或以威慑高压,入中原武功弹压以求长治,但到此时经数代生息,何异中国。
故奴才斗胆,请效北魏故事,暂除满汉八旗之别,唯举天下能者以才而用,国统方能盛而久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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