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自怀中掏出一副画像——正是我画的其中一幅!
天,他什么时候偷来的?
爹摊开画像,娘凑上前去看,两人都说这人眼熟得紧。
“这个男人···是谁?”爹的语气有些许颤抖,想来,是看出那画中男子与天赐如出一辙,心中起疑了。
我叹了口气,默不作声。
爹端详那画很久,突然开口道:“这男子不是神医司徒殇吗?那么···天赐是司徒殇的孩子?媛媛,难道奸污你的人是司徒殇?”
司徒殇?原来,他叫司徒殇。
那日,爹病倒了!
他指着我破口大骂,说我对司徒殇心存爱意,念念不忘。他问我,是不是忘记李府是因为谁而破败至此?因为他,我们被人嘲笑;因为他,天赐成了其他孩子口中的野种。爹说,他不配当一个男人,不配做天赐的爹爹,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牲!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叫司徒殇!他早在三年前就从京城销声匿迹了。爹那时还不知道天赐是司徒殇的孩子,一次他带着天赐上街,无意中有人提起天赐长得跟司徒神医相像。爹就随口问起司徒神医现在何方,想看看到底有多相像,结果人家说司徒神医早已失踪了。
后来,爹也没当回事,他从未想过那个闻名京城的神医司徒殇,就是那晚奸污我的男子,就是天赐的爹爹!
爹这一病,家中的担子更重了。我跟娘从早到晚不停的织丝,却仍入不敷出。常常,为了省下爹的一副药钱,我们只能吃最便宜的红薯充饥。
为此,爹更是郁闷不已。看着天赐勉强下咽红薯的模样,爹第一次哭了。即使,当年我们家落魄,家财散尽,爹也没有哭过。
所有的悲戚转变,是因为那个男子;所有的命运逆转,也是因为那个男子!
“娘,娘,你看,我把爹爹带回来了!”那天,我正在给爹喂药,天赐便一蹦一跳的跑进来了。
听见他的话,我慌忙回头,就对上他身后那个满头白发的男子——司徒殇!
“咣当!”手中的药碗应声落地。
看着那早已沁入心扉的人影,一时间,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恨,全都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也泛在眼眶中打转。
“天赐,他不是你爹!娘说过,他是我们的仇人,你忘记了吗?”
天赐委屈的撅起嘴,辩解道:“才不是,外公说过,他是爹爹!”
我一把揽过天赐,愤恨的瞪着他怒吼道:“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司徒殇缓缓走向我,在距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深深地给我鞠了个躬。
“对不起,我为当年的鲁莽向你道歉!我对不起你们,害你们这三年来受苦了。我不求你们原谅我,我只是,想照顾你们!”
他的神情庄重,透着很诚心的悔意。心口一滞,这个男人,哪怕三年不见,仍能左右我的心情。看着他那一头银发,我的心,揪的生疼!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竟变成这般模样?
“畜牲,你这个无耻小人,你来干什么?你不是消失三年了吗?你现在还来干什么?你滚你滚,滚呐!”爹见我许久不言语,便气冲冲的跳下床,三五步走到司徒殇面前,对他又打又踢。
司徒殇自始至终任爹打骂,直到爹气得再次晕厥过去,他才惊讶着上前,将爹抱到床上,为爹诊脉。
“没事,他只是气急伤身,我给他施针打通气xue,再开几幅汤药喝了就会好的!”他自顾自地说着,然后开出一张药方给我。
我踌躇着接过药方,不知该如何是好。已经在药铺佘了一副汤药,现在···
“我自己去吧,我走得快些!”不知是他看出我的窘迫,还是当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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