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月提着饭盒，坐上公交车去了医院。

    上次学校出了那样的事情，修缮了半个月才恢复正常，而凌若的生活遇到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适应过来。

    医院病房。

    原本只有凌若一个人，现在多了一位病人，是个吃苹果的老爷爷。宋三月越过老爷爷到了中间的病床，凌若正在床上看书，盯着书半晌，愣是没有翻出去一页。

    甚至听到有脚步声，凌若也是表情呆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病房里除了她没有别人，宋三月刚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就听见凌若说：“饭不用送了，每次都这样装模作样，真恶心。”

    这是把她当成郑晓了。

    宋三月轻咳一声：“若若，看什么呢？”

    凌若蓦地抬头，很是意外地说：“三月？今天不是统一去上晚自习吗，你怎么过来了？”

    “我妈做的饭，特意嘱咐要给你一份。”宋三月拧开饭盒盖子，饭菜的香气在病房里弥漫，一度盖过了消毒水的味道，“你爸爸和那个……郑阿姨呢？”

    “去忙了吧，本来他们也没什么心思管我。”凌若叹息一声，鼻子有些发酸。

    宋三月特别注意了凌若的手，原本左手中指有一枚戒指，可现在空空如也，于是发问：“我记得你之前有一枚戒指，怎么没了？”

    凌若轻描淡写地说：“卖给郑晓了，反正也是我爸的东西。”

    但是下一刻，她说话带了些许哭腔：“我不想这样的，好想我妈……要是她还在就好了……”

    宋三月努力地不让她去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能拍拍她的肩膀，低声说着：“你先吃饭，你妈妈更希望看到你养好了身体，你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好。”

    她从柜子里取了一只碗，把小米粥倒进碗里，端给了凌若。

    凌若接过瓷碗，指尖不住地发抖，整个人像是失控了似的：“要是那天晚上她打我，我不出去就好了，可能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能她还在……”

    “不要想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补救也来不及了。”宋三月知道凌若看起来风风火火，其实内心比谁都要细腻，昨天在凌独勇和郑晓的面前，她十分厌恶，也造就了暂时的冷静，现下里只有她一个人了，控制不住情绪也可以理解。

    宋三月能做的只有安慰：“你妈妈已经被送走了，她下辈子会过的很好的，以后说不定还会相遇。”

    凌若捧着碗，眉头皱成了川字，音调也微微颤抖：“三月，以前我是不相信轮回什么的，但这一次，我真的很希望还有下辈子，没准还能和我妈妈相遇……我就可以当她的母亲，希望比她要合格一些。”

    她含含糊糊地说了很多，说到后来宋三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能在一旁看着她，随声附和两句。

    末了凌若被呛住了，咳嗽得厉害，宋三月要找水给她喝，却发现壶里没水了，就说：“我去接水。你自己在这里可以吗？”

    她的情绪这么不稳定，宋三月还是很担心。

    凌若点点头，眼里依然涌出大片的泪花。

    宋三月半信半疑地提着壶去接热水，这个时候医院里的工作人员正在交班，走廊上没有几个人。挂着的灯似乎是坏了，灯光一闪一闪的，把宋三月的脸庞照的忽明忽暗。

    经过护士站，一名护士正埋着头刷刷刷写着什么，宋三月也没有在意，径直走向尽头的水房。

    热水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反反复复拧了好几遍，愣是没有水流出来。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再这么下去她就赶不上去上晚自修，宋三月有点急了，对着水管捣鼓半天。

    还是没有什么卵用。

    她气得很想一脚踹在水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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