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山洞营地简单清理之后,王玄一行便登上山岭向东南而去。虽然威海姆谷地三面环山,只有南端的两山之间有一片平阔的草地和一条大道,但南方两侧的山岭中也有为数不多的出口和小道,由威海姆的哨塔和关卡所把守。王玄一行到达山口的西边,太阳已薄西山,大地笼罩着沉沉暮色,天空夜色如水,只有西方的天边霞光熠熠。大家潜伏在山岭上向下方远眺,一道长坡和山林向前铺展,直到山下那片开阔的原野。
在那片原野上,有一座城堡横卧在两山和森林之间,就像是威海姆谷地的大门,虽然几乎用木头建造,却不失雄伟坚固,反而更显奇特,通向谷地的泥土马路从它的门下经过。还有两道高大的木质城墙,从堡垒的两翼向着东西两旁的山岭延伸,墙上哨塔箭楼林立,如一道长城将谷地内外完隔离。而越过巨大的木制要塞,在远处的东边便又是一片高高的山岭,与这边遥遥相望。夜色初降,要塞和城墙上也升起一片火光,如一条火蛇蜿蜒在微风碧浪的原野上,依稀照映着城墙和堡垒上隐约的人影。而从山岭上向北方望去,便是一片辽阔的原野。原野上水网纵横,草丘起伏,篱笆阡陌纵横在麦浪青黄之间,在广袤清凉的夜色之下,摇曳着火光炊烟,点缀着农舍草屋,水网之上流动着渔火扁舟,一直向着远处朦胧深沉的夜色延伸。两道山岭向着东西绵延,远处的群岭向着北方环绕,将谷地包围在怀抱中。而在更遥远的北方,远山高大而苍茫的身影之下,有一座要塞威严而幽暗的身影,隐约照映在要塞上下阑珊的火光中。
“嚯,这些乌合之众还真是有心啊,居然建了这么大一座要塞。”帆总咂摸着感叹道,摩挲了一下下巴。王玄向两旁的同伙们看了看,说道:“还记得之前我们缴获的强盗装备吗?”
“噢,记得,当然记得!”帆总恍然大悟。王玄又道:“我们最好将身上的板甲换下,换上鳞甲、环锁甲,这样会看起来更像强盗。或者就在板甲外面穿上长袍,再穿上威海姆的裘皮衣物和装饰物,这样也能尽量骗过敌人。”
大家纷纷赞同,便返回林中开始伪装和战前准备。王玄在藏青色的板甲外套上了一件朴素的长袍,系好腰带,然后穿上裘皮披肩、披风、兜帽和围裙;帆总则趁机会将沉重的身板甲脱下,换上了一身北地风格的鳞甲和环锁甲,背上乌木星钢圆盾和大剑,看上去就像是个北方传奇故事中的巨人族战士;而本就穿着混搭风铠甲的香月等人,则穿上素色的战袍或褡护,将最显眼的南蛮胴胸板甲遮住。一番装扮后,大家俨然变成了一群耀武扬威的强盗,在幽暗的夜色之下,若非走到近处则看不出任何破绽。一行人相视而笑,王玄又提醒道:“记得都把威海姆的蛇形木牌都戴上。”
一行人沿着山脊向西北绕行,然后将马匹安顿在山上深林中,下马步行。从山上看去,山下广袤的原野上村子和营寨星罗棋布,遥相呼应,阡陌相连,村寨之间散落着一栋栋哨楼立在小丘之上。三五成群的强盗们举着火把,在小路上和村寨间巡逻。看来威海姆加强了谷地的防备,将不少人马押在谷地之中。虽然可以预见到这些人马会对渗透和破袭工作造成麻烦,但谷地广袤开阔,不可能围得滴水不漏。况且王玄一行经过精心伪装,即便行走在光亮之下,从稍远处也难以分别。更不用说谷地里地草木茂盛、乱石密布、水网纵横,还有大片的阴影和角落,都可以用来逃脱冲突和藏身。
一行人走下山岭,走出山下的林地。在林地边缘外不远处、一条溪水对岸的原野上,有一处规模不大的村寨,低矮间断的围墙间布置着鹿砦、拒马。或许是因为处于谷地之中,在威海姆重兵看守之下,因此这里的村子和营地都不算防备严密。众人潜伏在溪水边的灌木中,观望着情况和风声——大家都是第一次如此身临其境的进行潜伏和渗透,不免有些过于谨慎。只见山野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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