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来了?
屋子里瞬间寂静无声。
秦蓦面上神情变幻不定,异常阴沉。
这个女人,一天不在眼皮子底下,就作妖!
余海!
她跑来这边做什么?
知不知有孕在身,不能舟车劳顿,长途跋涉?
“咳咳咳咳咳”玉倾阑忽的剧烈咳嗽起来,他感受到秦蓦在听闻谢桥来余海时,气息不稳,心中定是怒极。
可又能拿她如何?
最后结果无非是训斥几句,尔后又珍宝似的轻哄。
玉倾阑眼底蕴含这一丝极淡的笑,想到什么,琉璃般剔透的眸子里转瞬黯淡。
她一来,有的事情,便是瞒不住了。
玉倾阑轻叹一声:“余海这边不平,你带她回京养胎。”
秦蓦看了一眼玉倾阑,如玉面容带着一丝病态,潋滟凤目失了神采,黯然无光。沉默半晌,秦蓦拧紧眉头,语气寡淡:“你与她一同回京,你的病早点治。”
玉倾阑微低着头,不扎不束的墨发垂在身前,掩住他大半面容,令人看不清楚他此时的神色。
秦蓦见他这副神情,便知有异,斩钉截铁道:“别废心思想借口,她来此,只怕”只怕也有玉倾阑的缘故!
玉倾阑一副了然,纵然如此,心生欢喜,同时又黯然伤神。
“既是如此,你不怕她因我弃你而去?”玉倾阑缓缓垂目,心中微起的涟漪,转瞬归于平静。
秦蓦认真想想,深以为然,玉倾阑与她之间不可能,但是有个好歹,她定是会首要顾着他。他们之间的情份,终归不同,羁绊太深。虽知是一回事,可从玉倾阑口中说出来,便有些哭笑不得:“你不会答应。”
一语暗藏深意。
即便谢桥因他的身体缘故,舍弃一切,伴在他的身边,玉倾阑不会答应。
他不是自私自利之人,所以不会愿意看见谢桥牺牲自己的幸福,而走得太远。
如此,又谈何弃秦蓦而去?
玉倾阑躺在床上,拉着锦被盖在身上,床褥用汤婆子烫过,依旧冷得刺骨。
心中回荡秦蓦这一番话,嘴角带着一抹涩意。
听到关门声,玉倾阑缓缓闭眼,秦蓦怕是去接谢桥了。
手指搭在手腕上,玉倾阑面无表情,缓缓阖上眼。
夜凉如水,空寂街道,弥漫着薄薄白雾,几步之远,伸手不见五指。
谢桥掀开帘子,周边一片寂静。只有嘚嘚马蹄声回响在耳畔。
马车缓缓驶向城内。
连日里的赶路,终于抵达余海。
连日里赶路的疲累,涌上心头,谢桥躺在马车上,手里抱着手炉。
明秀缩在角落里,昏昏欲睡。
冷风吹刮而入,谢桥冻的瑟缩一下,睁眼望去,一道残影掠进来,不等她看清楚,一只手抄着她翻滚进温热的怀抱里。谢桥挣扎一下,闻到熟悉的香气,紧绷的身子放松,埋怨道:“你吓死我了!”
她以为遇到厉害的人,护着她的人都敌不过。
“你还知道怕?”秦蓦口气极其不好,一想到她孤身一人前来,旁人虎视眈眈,有个意外,心便提到嗓子眼,想要尽快见到她。
谢桥顺势靠着他的肩膀,微凉的双手塞进他的怀中,戳了戳他坚硬的胸肌,捏了捏,手感极佳,只是下一秒被钳制住,讪讪地收回手:“我听闻师兄受伤了。”
秦蓦薄唇紧抿,拿开她的手,并未出声。
谢桥抬头,望着他刀削的侧脸,面庞紧绷,剑眉斜飞入鬓,狭长的眸眼里一片冷然。
他这是生气了。
谢桥抱着他的手臂,勾缠着他的手指:“我找到地皇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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