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斯远是第一次看见杜玉清这样茫然无措的样子,心里很是心疼,安慰地说道:“你别着急,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杜玉清沉浸在水深火热的焦急之中,听到范斯远这样不咸不淡的反应不由得火冒三丈,脱口而出说道:“你当然不着急,事情又不是发生在你身上!”刚说完看见范斯远受伤的眼神,她一下意识道自己说得太过分了,止住了话头,但还是阴沉着脸不愿搭理范斯远。
范斯远长舒了一口气,好整以暇地说:“阿杏,好朋友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心里也很难过。不说其他的,就冲着羲和兄在诏狱里对我们父亲的照顾上我们也要想尽办法来救他。”
一番话把杜玉清说愣了,她才意识到范斯远和她一样在杭州时就认识程羲和了,又因为托程羲和照顾狱中的父亲两人没少打交道,说不定两人的关系还挺亲密的,而自己却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这个事实真相,自欺欺人地认为他们俩是不认识的人。想到这里杜玉清的脸上刷地变得红了,感觉自己心里的小秘密已经被范斯远看得清清楚楚,顿时羞愧万分。
范斯远似乎没有注意到杜玉清的心思活动,他继续说道:“我想了一下,目前这个案子中有三个漏洞。”
杜玉清一下被他的话题吸引,抬起头来认真地听他说。范斯远嘴角不禁浮现出微笑来,阿杏果然还是对朋友最好了。一说这个话题就能吸引她的注意,而且冰释前嫌了。
“一、为什么程炫君只率三千精锐到达青铜镇?如果真是宁化王同党,他应该率领的军队是三万而不是三千。
二、他是在宁化王讨伐檄文出来之前到达的?还是之后到的?如果是之后到达的,要如何证明他的清白?
三、宁化王给程炫君的信是真是假?是感谢信还是招贤信?这有很大差别,一个是他们同党的铁证,一个只不过宁化王广想要造反广撒出来的鱼饵,只不过陕西这个位置太重要,这个鱼饵自然比较大。有计划我们要拿到这封信看一下,亲眼鉴别一下才行。”
杜玉清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她觉得范斯远说得几条都很有道理,不由地点头赞同,然后又提出了一个困扰自己的疑问,她说:“我感觉这个副总兵郑挺很有些问题,有机会也应该查一下。他是什么时候觉察到程炫君大人是宁化王同党迹象的?为什么事情过了这么久才揭发出来?他又是如何拿到这封密信的?如果程炫君是宁化王同党,照理来说,他早就应该把这封信给毁了,怎么会留下来给人做把柄?这里面漏洞太多,必须也查清楚才行。”
“嗯,这个线索的确很重要,我刚才一时没有想到,还是你考虑周到。”范斯远一副全心佩服的模样,目光含情地注视着杜玉清点头同意,杜玉清立时脸红了。范斯远不仅没有计较自己刚才对他乱发脾气,还不计前嫌地赞同自己的观点,这让她心里又羞又愧。范斯远是个男子,平常在外边又因为睿智聪明永远都是那个被人奉承的对象,如今却在自己面前低姿态,这让她心里不能不充满了感动。
她歉意地对范斯远说:“对不起,刚才我冲你大声了,是我不好。”
“唔唔!”范斯远一边摇头一边说:“没关系啦,你是救朋友心切,而我说话太随意让你生气了,活该被你骂。”他嬉皮笑脸做出一副又委屈又不得不委屈求全的姿态。
“谁骂你了?我只是声音大声了一点好不好。”杜玉清不好意思了,又无法反驳,只得小声地嘟囔着争辩。
范斯远立刻笑得眉开眼笑,说道:“我知道阿杏你不是生我的气,只是心里着急才会对我大声的。不过,”他委屈地嘟噜起嘴来说:“阿杏,你怎么大声都没关系,就是千万不要误会我,我们俩才是自己人,我永远会站在你这边。你以后遇到事情,千万不要自己着急,我们一起有商有量共同来解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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