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但大舅子接下来的话就让他一下就恢复了冷静。
大舅子说:“妹夫,什么时候到家里坐坐?父亲母亲都想见见你。“程羲和的心里不由地哼了一声,如果不是岳父逼迫的紧,自己的夫人又何至于想不开走上绝路?可现在还要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威严的泰山做派,这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想想自打夫人去世他就再无这个资格了。他只要把夫人的灵柩迁回自家祖墓,他和这曾经的岳家就再也不会来往了。他沉声问:”英妹的墓在哪里?我打算拜祭后选个好日子迁回我家。”
大舅子的表情一下变得尴尬起来。妹妹这样的死法让当时的他们非常狼狈,在该以什么身份给妹妹下葬上很是让他们为难一番,对娘家来说她是已经出嫁的人,何况她的夫家又是大罪之身,怎么可能让她葬在娘家?最后只好草草地把她寄在一个庵堂里,按照传统的说法,那就是没有家可归的孤魂野鬼的去处。
看到两个舅子的表情,程羲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了。”然后就蒙着头往前走。
两个舅子对这个妹夫非常了解,他对人向来忠厚义气,但性子也倔,一旦对人有了看法就很难改变,这次他们家把他伤得太深了,恐怕关系难以挽回,可是没办法,他们首先理亏在先,又肩负着父亲交代的任务,只得一路追随赔笑说话,但不论如何好说歹说,程羲和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像根木头似的跟在父亲后面。
相比他的冷酷和不识趣,程炫君的态度可谓和风细雨了,虽说对人的态度还谈不上热诺和笑容满面的,但比较他做总兵时令人敬畏的威严仪态,如今的他真是让人如沐春风了,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回到家中,程炫君洗漱完毕,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坐下来端起侍女刚奉上来的热茶,轻呷一口,就觉得身体每根毛孔都张开来了,那浑身的舒泰啊。小厮捧过来一叠的拜帖让他过目,“放着吧。”程炫君看都没有看一眼说道。
“可,可这都是些您昔日最常往来的朋友和兵部官员的拜帖。”小厮怯生生地说明着。
“我说:放着!”程炫君眼睛一瞪,厉声说道。他这几个月的牢不是白坐的,在生死煎熬中程炫君看清了很多人的嘴脸,也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弱了,又太老实了,否则谁敢用这种子虚乌有的罪名来诬陷他一个手握重兵的一番诸侯?让他受此凌辱!!你们不是说我想造反吗?下回我就真的造反给你们看看,给你们来个弄假成真,到时看你们会是怎样的脸色。嘿嘿!这都是你们逼出来的!他恶狠狠地想。
“是,是!”小厮吓得两腿发软,连连后退,之前程炫君是威严的军中统帅,他的话必须令行禁止,否则他的怒气不是部下能够承受的,更不用说他一个下人了。可是刚才他态度是如此和蔼可亲居然让他忘记了自己主人的秉性。程炫君叫住他,“去,去看大公子在做什么?把他给我叫过来。”
“是。”小厮松了口气,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
程炫君明白要想成大事,身边要有最得力的助手,还要网罗各方面的人才,所谓人才他觉得他自己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的精力,但能力强又忠诚的亲信除了长子他不作其他第二人选,当然,他还看中了长子的那些朋友,尤其是这次为他们获释而出大力的杜文清,虽然年轻却有勇有谋,如果能把他笼络到自己的麾下,将是一大助力。想到这里,程炫君对长子就有些不满了,他几次问他杜文清的详情,程羲和就和没嘴的葫芦似的,紧闭着嘴不说,到现在他就只知道杜文清是杜家的远亲,其它的就一无所知了。明儿这孩子能力是有了,但为人还是太实诚太认真了,刚才对那些人摆面色干什么!成大事者当喜怒不形于色,言行不露动机,可是刚才他太感性太不会隐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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