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惊愕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当初,那个孩子的死亡鉴定,是他亲眼听到儿科医生做出的,绝对不会有错。
可是,这张报告,却也是白纸黑字,证据确凿。
木宛清哀伤的看着他,轻声问:“何医生,你说,我到底要相信哪一种结果?”
何言重又跌坐下来,“或者,你换一家鉴定中心,取血液样本,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木宛清低声呜咽,“我不敢,何医生,我不敢再去做,自从在报纸上看到盈盈的照片,我就觉得,我死去的心,又重新活了过来,我的心里充满了希望,如果这些希望再次破灭,我”她再也说不下去,抱住了自己的双肩。
何言唯有轻声低叹。
有些伤痕,是永远也无法痊愈的,就像与生俱来的胎记一样,会随着身体的生长,而一点点长大,无法去除。
丧女之痛,对于木宛清,就是那粒与生俱来的胎记,深入骨髓,连着血肉。
第二天,木宛清又接到台长的电话,说季雨浓要亲自登门拜访,并与她敲定拜师的日子,木宛清懒懒的应下了。
她并不害怕见到他,相反,她倒是对久别重逢这种事充满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兴致,她是旧日魂魄归来,倒要看他如何应对,只怕是兵荒马乱,一地狼藉。
没想到他会先打电话来,所以,当他沉稳的声音响在耳边时,她有一秒钟的慌乱。
“林小姐,你好,我是季盈盈的爸爸季雨浓。”他的声音倒还是那么好听,像一把大提琴,在耳边轻轻拉响。
只是短短的一瞬,她已平静如常,礼貌的应对,“你好季先生。”
彼端男人也彬彬有礼,客气的说:“盈盈能有幸拜在你这位音乐大师的门下,我真的很替她高兴,有了林小姐的提携,想来,她今后的路子会更宽,真的很感谢林小姐肯给这个面子。”
这样奉承的话,放在以前,他定然不肯说,不过,竟会为自己的女儿说出来,想来,他也是爱她的吧?
心下稍安,她回,“季先生太客气了,盈盈天份极高,聪明伶俐,我一看就很喜欢,倒要感谢季先生肯给这个机会,让我收她为弟子。”
她的口吻温和,神情淡定,那头的季雨浓突然咕哝了一声,半晌没有声息,木宛清欲要说话,他却又在那头急急的说:“那么,如果林小姐有空,今晚能不能请你吃顿饭,顺便商讨拜师的事情?”
深深的吸一口气,木宛清淡然应了声,“好!”
挂了电话,她对镜静坐,镜中的女子依然是美目顾盼,娇柔美丽,比起前,更显女人的优雅与妩媚。
对镜贴花黄,浓装艳抹出场,当年的一朵清水芙蓉,顷刻间已成风华绝代艳丽逼人的怒放牡丹。
这样的她,看上去有些陌生,若是不仔细看,怕是连自己也会认不出镜中的自己,似花非花,似雾非雾,她要的,原本就是这么似是而非的效果。
要震撼到他,却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木宛清,她就是要让他慌乱,让他惶恐,让他阵脚大乱,然后
其实没有什么然后,如果没有盈盈,也许会有一些扭曲而痛楚的然后,可是,那些她在极度的痛苦而煎熬中,又恨又怒赌咒发誓要讨的债,全在遇到盈盈天使般的面孔后,烟消云散。
她想要的,也只是盈盈而已,她的宝贝,她的女儿,要回盈盈的抚养权,守着她,单纯快乐的,过一辈子。
华灯初上,一场戏,也无声的拉开帷幕。
木宛清以林越的身份,出现在这间豪华的五星级餐厅中,唇角弯成绝美的弧度,向包厢中那位西装笔挺的男人走过去。
近了,更近了,她已经能看到他英挺的眉毛,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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