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爷子心悦诚服认同：“老婆子，你跟着我辛苦了。年轻时奶自己娃，这年纪大了还带孙。这临到老了我才知道带娃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啊！这才进屋多久会，咱三个忙过不停。啥别的都做不了，人也歇不了，全围着娃转了。就想这大半年杨家过得也太不容易了。”

    “怎么，嫌累啦！”钟婷抢白道：“这才哪到哪？我年轻时也是傻，不懂使唤人，硬撑过来了。我现在也能撑，但怕亏待我的孙孙。你还是去店里照看，让钟玲这一阵给我搭手，把娃身子调顺了我才踏实得了。”

    父女俩都应承了，何国祥当即下楼去。

    母女脸各哄一娃睡觉。钟玲让母亲趁此午睡会，她就撑着坐在小床旁，一边假寐，一边守望。

    何钟梁一回到父母家，就被厅堂中一蓝一红并靠在一起的两辆童车上两个容貌形似的幼儿给震惊住了。

    他走近，两孩子便仰头看他。酷似他幼年模样的恩树圆圆白白的小脸上，眼眸晶晶亮。麦芽糖肤色的恩竹细挑的凤眼中闪耀出的光彩分明又有思竹的印迹。

    他蹲下身，张开手掌，各抚上半张小脸。是两颗珍宝在手心悸动啊！他想笑却不禁先湿润了眼眶。

    恩树别脸先哭了，跟着恩竹响应。何钟梁想伸手抱一个，娃更挣扎，吓得缩手了，他只得无措地哄。

    钟婷从卫生间甩着一手泡沫跑出来，钟玲围着围裙从厨房也出来了。母女脸异口同声责怪：“你吓着娃了！远点！”纷纷扒开他，各抱一个娃，圈在怀里温声软语安慰。

    娃噙着泪收了声，还都扭头萌萌地看何钟梁。他尴尬地冲两娃笑：“爸爸都不认识？”

    恩树好奇地打量爸爸，“呀呀”张嘴，奇迹般地“叽叽”笑了。何钟梁伸手捏捏他小脸蛋，温温回笑。钟婷红了眼眶：“娃还是有直觉的，晓得谁亲。”

    钟玲怀中的恩竹小手招招，何钟梁转脸贴上去，小手惊得一躲，把脸藏起来了。大姑姑调笑道：“小丫头还害羞勒。”

    两娃不哭了，又被放入摇车中。

    钟婷说：“你看着就好，别太性急，慢慢逗 ，孩子便不会闹。我还没洗完勒。”急匆匆又奔卫生间去。

    钟玲对弟弟相当不满：“你这个现成爹当得也忒逍遥了。我得给两个小祖宗做辅食去了。”她说完就朝厨房走。何钟梁扬声感激：“谢谢姐了。”钟玲背身摇摇手。

    何钟梁便坐一旁，两手揽上俩童车把，把脸搁在俩小娃面前，左右换着看，贪婪沉醉地呼吸奶香味。

    双生子的小肉手温温软软好奇地触碰着何钟梁的脸颊。一旦小手指从嘴边扫过，何钟梁都不失时机地吸吮舔舐。

    两个娃吃辅食时又不好好吃，看得何钟梁心急，皱一脸疙瘩。

    钟婷就宽心他：“能吃小半碗了，不错了。前几天那脸小了一轮，这又见长了。把母奶戒彻底还得有一阵。”

    何钟梁马上说：“那现在吃什么好？妈你说，鸣涧没有，我省城买去。”

    钟婷好笑道：“还是当爸爸的人了，对养娃一窍不通。这么小能吃啥？能吃粥吃奶就极好，能多吃两嘴这肉就看着长的。我不抱娃回来断奶，你这辈子怕都见不到自己孩子嗷嗷待哺的样子。别说娃不养你跟前的，就以前我奶你两姐弟时，你爸见天在，都以为只管出钱娃就长大了。”

    何钟梁态度极好：“我知道养娃很辛苦。”看母亲碗里都没热气了，粥还剩不少，担忧道：“比麻雀还吃得少的，咱长胖？喂奶就多兑点粉，喝的总比嚼的咽得顺。”

    何钟玲挤兑他：“瞎指挥。你儿子女儿你喂过一嘴吗？现在知道急了？他们怀在妈肚里时，你不正享受风花雪月吗？早知道就别动那花花肠子，从出生到现在搁眼跟前守着，自然你对娃多少会照顾一点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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