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在无尽的屈辱和折磨中昏死过去,若不是第二天醒来,身上落满大大小小的青紫,我还以为是场噩梦。
苏桃给我打来洗脸水,吓了一跳:“少奶奶,你这是……”
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未经人事,不懂这痕迹意味着什么,我轻描淡写:“昨晚受了风寒,掐的穴位。”
“风寒?对哦,昨晚起风了。”说完后,她焦急地道:“这可怎么整?”
“怎么了?”
“今天是老太爷迁坟的日子啊。”她眨巴眨巴眼,提醒我:“巫师说过,白家上上下下,就连猫猫狗狗都要到场。”
丫头说话无心,但我却无比悲凉,敢情我跟这猫猫狗狗同属一类,无特定恩准,无法出门见人。
“罢了,扶我起来。”
昨晚太过激烈,我本就单薄身子险些散掉,下身传来羞耻的撕裂感,床单上血迹斑斑,一切在提醒着我,一番云雨都是真的。
“少奶奶,你真没事吗?要不要看看大夫?”
“不必,死不了。”
我换上中领襦裙,宽大的袍子裹得严严实实,望着镜中的自己,杏仁眼,芙蓉面,柳眉弯弯香腮雪。
苏桃忍不住夸上一番:“少奶奶的样貌,在平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可惜……”
我知道她隐去的下半句:可惜少爷新婚之日至今从未归,浪费了一个活脱脱的美人。
殊不知这正合我意,我无心虚与委蛇,只想安安分分地待在角落,守着小轩平安长大,此生便已无憾。
至于白少安……前缘已尽,我只求黄泉路上永不相见!
嫁入白家一月有余,我还是第一次走出老宅。
闻不到那腐朽、潮湿的气息,反而还不习惯了。
苏桃这丫头比我还兴奋,领着我来到洋楼。刚到,就见门前停靠着几辆黄包车,公公白少恒、夫君白远卿,还有一个身着蓝色旗袍的瑰丽女子全都坐在了车上,我的到来让周围陷入死寂。
“你怎么才来!”公公怒斥着我,他是典型的前清遗民,仍旧穿着长衫,留着齐肩长发,迷信得很,巫师的话比王法还厉害:“误了吉时,我唯你是问!”
“抱歉。”我正准备上车,却发现没有空余的黄包车了,只能挪了挪目光,对着夫君白远卿。
白远卿穿着一身白西装,梳着油光噌亮的大背头,见到我的一瞬,露出些许惊艳神色,很快便压了下去。
女子见状,细声细气地问:“白少爷,她是谁啊?”
白远卿想也不想:“一个贱婢。”
当着全家的面,将我这少奶奶说成贱婢,果然是白少爷的风范。
我动了动嘴皮子,没有反驳。
女子浅笑:“白家的家教是出了名的严厉,竟有这么不懂规矩的下人。”
“所以……该罚!”白远卿吼道:“愣着干嘛,难不成还想坐我身边?滚后边去,回来再收拾你。”
我低眉顺眼,默默地退到人后,苏桃在一旁拧着手绢,眼眶都红了,我按住她,连公公都没有发话,可见我在这个家的地位。
只是一道灼热的目光袭来,让我后背发麻。
回头,我见到一辆黑得发亮的军牌轿车,车窗上那双阴蛰、充满恨意的眸子,正死死地盯着我,显些让我不稳。
白少安?他……他不是死了吗?
青天白日的,他怎会出现在这,还是在众人面前?
见我惊讶,他不屑地收回目光,隐回车内,我在风中凌乱。
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荡朝着元宝山走去,那是平城的风水宝地,只有达官贵胄才能下葬。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黑车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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