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落下,锁的不是人,是心。
我以为世间最懂我的人就是白少安,没想到……我瞎了眼。
我将老鬼留给我的小物件藏在了衣袖的暗格里,被王副官带走,一路上,周围的丫鬟小厮对我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让我倍感难堪。
白少安是故意的,将我铐上拉走,大队人马开道而行,分明是死刑犯游街的阵仗。
且不说我是否犯了偷盗罪,就算我真的有罪,也不至于游街示众。
这是在折磨我身体之后,开始践踏我心灵了吗?
周围挤满了嚼舌根子的下人,我相信不出半日,白家少奶奶被捕,送往保安部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平城。
大门外,停着白少安的军牌轿车,他冷静地回头,将我塞到了车上。
车轮滚走,我望着手上的手铐,反射着阳光,刺眼极了。
“我没偷东西!”不管他信与不信,我必须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他的回答,令我倍感意外。
“那你为什么……”
“你没资格问,我说过,你欠我的。”
我讥笑道:“白少安,你是不是犯贱?”
他隐忍自持的表情不变,只是手指渐渐收紧。
“似乎不折磨我,你就感觉不到还活着吗?”我明明没有再招惹他,我希望的,只是小轩平安,平淡地过完此生,就这么一点微薄的愿望,却总是被一点一点的扼杀。
甚至……我无意阻碍任何人,却被他、白远卿、玫瑰是视做眼中钉肉中刺。
我做错了什么?
如果真要说做错,那便是我敲响了白家的门,用我的血,救了他……
我以为他会发怒,掏出腰间的配枪一枪崩了我,没想到他只是沉沉地说:“5个月零12天,在163天零12个时辰里,你变得如此尖酸刻薄、能说会道。”
他的话,不禁让我想起去年冬日,他踏雪离开的那日,我站在我们的爱巢前,目送他离开,汽车刚开出巷子口,他便又倒了回来,我以为是忘了什么东西,赶紧开门,却在门外被他紧紧拥住,深情一吻。
“别闹,他们在等你。”
“让我抱会儿。”他挂在我身上,像个孩子:“这次去,还不知……”
我讨厌他说这些有去无回的话,我想听的,是一般女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听到的承诺,可是,他却从未提过。
曾经好几次,在他出征前,我都想问问,这次回来会不会娶我,但终究没能问出口。
有人说,女人一旦开口索爱,开口逼婚,便是输了。
在这场爱情的拉锯战中,我和白少安谁也不肯放弃阵地,我这方,原本就卑微如草,我不想连最后的主权也失去;他那方,是荣耀在身,前程似锦,婚姻或许早已不是儿女情长所能左右,每走一步都需深思熟虑。
我收回思绪:“谢谢夸奖。”
他不痛不痒地说:“你尽可以呈口舌之快,这样,你欠我的会越来越多,正如你所说,不折磨你,我便感觉不到活着。”
“谢谢你如此看得起我。”
气氛再度冷下来,这时我才发现,这不是去保安部的路,车头正向着城郊开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
“避风头。”
“避风头?”我冷笑,我今天出尽洋相,全都是拜他所赐:“你不必假惺惺。”
他也懒得解释,一只手轻轻柔着眉心处的位置,他的头痛症又犯了。
“小柔,帮我揉揉。”冷不防的来一句,暧昧的语气,温和轻柔的嗓音,甚至还有一种依恋的情绪在里面。
我感到无所适从:“对不起,不合适。”
他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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