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再将养几日再回去吧,再着急也不差这三两日的。至于太后封您县主之事,我待会儿就让人去禀知干爹便是,干爹心如明镜,自然一听就什么都明白了。”
施清如却很坚持,“我还是明日就回去吧,我自己便是大夫,还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真已没什么大碍了,就有劳你替我尽快安排吧。”
光封县主一事,自然不用她多说,韩征一听她那个封号,便什么都明白了。
可她急于要与他说的,是太后有意说服隆庆帝,复设西厂之事,分他权柄,逐步架空他之事,这样的事是绝不能让人转告的,她必须得亲口告诉他,才能放心。
小杜子见施清如十分坚持,只得松口道:“那我先传话儿问一问干爹的意思,再答复姑娘吧。”
施清如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你先问督主的意思,记得千万告诉督主,我身体真已没有大碍了,我也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所以一定要先回去,等他一忙完了,就可以回去见我。”
小杜子见她满脸的郑重,估摸着太后只怕不止封了她县主,还说了别的,不然她不会在里面待了整整一个时辰,而那些别的,多半与他干爹有关。
忙肃色应了“是”,这才护着施清如,回了她的院子去。
彼时太后也正一面由段嬷嬷轻揉着额头,一面与她说话儿,“总算那丫头还没蠢到家,没让哀家多费多少口舌,便受了哀家的封诰谢了恩,不然,哼哼,哀家就只好让她吃罚酒了!”
段嬷嬷笑道:“当时的情形,但凡不是个傻子,也该知道怎么选啊。若不是太后娘娘疼长公主和郡主,怕打老鼠伤了玉瓶儿,她这辈子也没有封县主那一日!如今这么大个馅儿饼从天而降,她不一口吞下就怪了,之所以犹豫推辞,不过是在欲擒故纵,也不过是以为韩厂臣坚不可摧而已,一旦知道韩厂臣没她想象的那般能一手遮天,自然立马怂了。”
顿了顿,“韩厂臣如今是宠她,如珠似玉一般,更是大有为了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冲冠一怒为红颜之势。可若知道正是因为他的‘红颜’,才让他的大权被分薄了去,指不定还有被架空那一日,奴婢就不信他还会拿施氏当宝,不生吞活剥了她就是好的了,太监可是公认最凉薄最无情无义,翻脸比翻还快的。”
太后闭着眼缓缓道:“是这话,她如今年轻又漂亮,与宫里京里大半闺秀都不一样,也不怪韩征新鲜,他是缺了一块儿,却还剩六情五欲,等再大个几岁,经过见过的更多,城府也更深了,自然绝不会再有此番冲冠一怒为红颜之举。可再新鲜,感情再深,与自己的权势尊荣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他该比谁都清楚,他有今日的一切,都是靠的皇帝的宠信才是,要是忽然横空出现一个人,比他更听皇帝的话,比他更可皇帝的心,他哪还有立足之地?”
段嬷嬷笑道:“到底还是太后娘娘有智计,奴婢可想不到这些。那您真打算让皇上复设西厂,分韩厂臣的权么?他如今权势的确大了些,不然也不至于膨胀到对长公主都那般不依不饶,不放在眼里,还妄图指使人弹劾长公主了……”
太后拖声道:“太祖亲笔‘后宫不得干政’的牌匾还立在乾元门外呢,哀家虽是皇帝的亲娘,也不能不遵太祖祖训。何况韩征办事也是真有一手,心计手段样样都不缺,这几年着实为皇帝分了不少忧,哀家总不能让皇帝当那‘狡兔死,走狗烹’的无情无义之人吧?”
关键如今‘狡兔’可还没死呢,她就更不能自断自己母子的臂膀了。
所谓“知子莫若母”,太后自是比谁都更了解自己的亲生儿子隆庆帝,本来资质便天生中平,年幼年少时,她为了塑造自己母子毫无非分之想,她只想他当一个富贵闲人的形象,亦从未着意栽培过他的才学心术,反而有意引导他醉心于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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