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卿了。

    李阮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等待来人将餐盘收走。

    待空盘被一一收走之后，众学子便被放出号舍，在不远处的小院中简单的散了一盏茶的步。待再次回到号舍之时，号舍各个单间位置的桌上皆是被放置了三根蜡烛与毛笔，只是徒有蜡烛却不见打火器具，唯有地上的一小盆炭火内见点点火光。

    个别的位置附近，比如李阮与方仲卿这般的，还放置了小小的暖手炉。

    每每在会试之际，贡院最怕的便是起火。而锁院贡试之时着火事件时常发生，是以号舍之外才会准备着几个巨大的水缸，会试之际便将水缸储满，以防备火灾。

    也是因此，为考生准备的炭火甚小，蜡烛也并无打火工具。若是有所需要，便有助考帮助考生进行点火等操作。

    当夜，李阮便是抱着暖手炉坐在炭火旁边入睡，只等次日开始第一门考试。

    李阮次日清早起来，掀开贡院发放的薄衾，只觉的浑身酸痛且双脚冰凉。

    号舍空间太小，容不下他伸展躺着休息，是以他便蜷缩了一整个晚上，好在手中有暖手炉，这才不至于凉着。只是那炭火实在太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有连带着考生之中有人睡觉打鼾，扰的李阮精神有些萎靡。再看方仲卿，今晨醒来也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因为天-朝会试增加了一项算科，今年的会试将四书文与五经文放在了同一天考察，是以今日的第一场便是四书五经。

    开场之前，李阮尽量打起了精神，待助考将试卷递进来之后便认真的阅起题来。

    四书五经虽说不是李阮的最强项，但李阮在岳麓书院时便是各科名列前茅，是以四书五经虽不是最强却也有几分把握。

    待仔细的审过题目，李阮沉思片刻后便准备提笔答题。

    李阮这边一切如常以平常心应对，但方仲卿那边则是丝毫不敢放松。

    四书五经便是方仲卿的最弱项，也是李熹三番两次提起却始终不见方仲卿成绩由起色的部分。方仲卿自己也察觉到这一点，在数月之前便在四书五经上下功夫，只是毕竟这短时间的学习，不知成果与众学子比起来究竟如何，此时才会有些紧张。

    因是四书文与五经义合考，所以这场考试的时间颇长。

    李阮自发卷下来简单思索后，便是马不停蹄的答题，不过偶尔停顿回忆，整张试卷答下来之时也已经是将近当日黄昏。

    因为合考体谅不小，所以考官也将收卷时间向后延迟，直到太阳落山，香烛燃尽之时才开始收卷。只是若是等到收卷之时还有考生没有答完题目，怕是说什么也不会再留时间了，那考生此次怕是也与功名无缘。

    第一场考试下来，李阮只觉筋疲力尽，甚至连动动手脚也不愿。

    直到考官收卷之前，李阮皆是一动未动的休息，待到了送上饭菜放考生出号舍散步之时，李阮才起身活动筋骨。

    趁着放出号舍的这段时间里，李阮寻得了方仲卿，二人就今日的试题简单的聊了起来。

    “如何？四书五经你可是下了苦功的。”

    李阮寻得方仲卿时，方仲卿站在贡院之中的“文昌槐”之下出神。

    方仲卿这方正出神，便被上前的李阮打断。他蓦然间回首，见是李阮站在身旁不由得笑了笑。

    “下苦功也不及你，我不过是临时抱佛脚罢了。倒是阿阮，这场如何？”

    “尽力罢了。”

    二人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后便各自回到号舍之内。

    众考生允许自由活动散步的时间并不多，很快便需要再次回到狭小的号舍之内。

    第一场考试结束，李阮只觉身心俱疲。当晚依旧是有人送来炭火与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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