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一看他那连番冷笑,整个人如同被冰水浇灌,合着他知道东家是谁,他知道这是谁的产业啊!
他知道他竟然还带着吕三那个纨绔来要人!生生要把杨师傅一家往火坑里推!
他都知道!
他都知道他还明着来打脸!
有这样欺负人的吗!你皇亲国戚怎么啦,你侯爷怎么了,大不了不就是一条命吗,不带这样作践人的!
一股火直冲,拱拱手拍拍肩,心生同情:怎么就得罪了那个主儿!
客人都走完了,李掌柜叫人上了门板,把被砸的大厅简单整理一番,又让厨房做了热热的汤面和包子,招呼众人一起用晚餐。
“掌柜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就是,平白无故的那永安侯就能砸咱的店?”
“掌柜的,他说厨子不用做了,咱们厨房的师傅都是平头百姓,没有谁得罪过他啊……”
“掌柜的,您得赶紧找东家,听永安侯那意思,这砸了店,事儿还没算完呢!”
用过汤饭,惊魂未定的众人纷纷询问。
“我知道了,大家都别急,”
李掌柜恢复了平静:“这事儿跟店里的人没关系,得东家出面才能解决,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寻东家,这几天不太平,也不适合接待客人,先休业五天。这五天工钱照发,五天后估计这事儿差不多就摆平了。”
李掌柜有条不紊安排后续,心底却一片拨凉,不知道明天这事怎么跟东家开口……
可也不能越了东家直接找林老夫人,以前老东家不在京里有事请林老夫人出面,如今东家来了,就算请林老夫人也应该是由东家出面去请,断没有自己这个做掌柜的越俎代庖的道理。
散了众人,留下自己的心腹管事,把杨师傅的事情讲述一番,人们这才明白永安侯为何会无故砸了店,原来是为此人。
杨师傅虽然与人间春晓签了工,但他人并没有来,被伤了胳膊一直在家中养伤,不过管事们倒都知道酒楼请了他来做工的事情,毕竟之前醉香居迫人太甚,同行们都多少听说了些。
“那……掌柜的,要把杨师傅交出去吗?”
一个年轻的管事嗫嚅,根源既然在这儿,那交人自然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可是,把人交了,那这一家人……
“不能交!交出去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啊!”有人反对。
可,不交?
永安侯话摆在那儿了,若不交,咱们护得了他吗?
永安侯任昆的话能白说嘛!若不依从他的意思,杨师傅有没有命都两说呢!
“不对呀掌柜的,永安侯怎么会帮着吕三出头?咱们东家……”
其中有心腹管事知晓内里详情。
话头一起,大家才反应过来,却更懵了,永安侯怎么会来人间春晓闹事?
永安侯怎么会帮着吕三出头?
“掌柜的,您没跟永安侯说咱们东家……”
“说了,”李掌柜惨然一笑:“永安侯说就是与东家有渊缘才来要人的!”
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这也太作践人了吧!
就是有渊缘才来要人!他还算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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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个把铺子对永安侯来说,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当晚,长公主也听说他和吕三一起,酒菜用得不顺,砸了几张桌椅,长公主过过耳也没细问,小孩子玩闹又没伤着人,不算什么。
第二日一早,锦言刚陪着长公主用完早餐,有丫头进来禀告,前院侧门有人求见侯夫人,自称是夫人大通街铺子的管事,有急事要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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