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的面容,又说了些许闲话,看一眼更漏道:“时辰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三房要生了你们晚上睡觉都警醒点。”
“娘放心,有二嫂守着婉茹不会有事的。”容三的脸上十分平静,一点也看不到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那我先回府里盯着,明日再过来。”容大嫂道。
“我那里还存有两坛桑落酒,等三哥喜当爹时,我拿过去咱们不醉不休,”夜孝义一边往外相送一边说道。
那酒本是存给自己喜当爹时喝的,奈何李氏一直没有动静。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琼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弟弟有这等好酒竟然私藏?”容大爷打趣道。
“还等她生不生的?咱今晚儿就喝了它。”容三道。
“你小声点,小心让娘听去。”容大嫂深知容三爷嗜酒如命,劝也白劝。况且他一向不爱孩子,有与没有他从不上心。也可怜了端淑文静的三弟妹嫁给三弟这样一个莽夫。
容三爷回首瞄一眼,正瞅见四弟寂寥灰暗的脸色,于是道:“四弟海量,你区区两坛恐怕不够。”
“我晋阳府的道路我比较熟,明日我想护送两位妹妹去太守府,今夜就不陪哥哥们了,夜兄也少喝些。”
夜孝义拍拍容四的肩头:“放心,太守夫人无非就是要逼着夕儿嫁给她弟弟白大将军。如今夕儿定了亲,她没理由在留着姐姐。”
今夜,月儿高悬。
一方把酒言欢。
一厢秉烛夜谈。
因为容老夫人留宿,今夜破例让绿柳和织锦留在花厅守夜。
红绡帐挂在金钩上,床头案几上,依旧留下一盏雕花红烛,忽明忽暗映照在床内。
夜云夕紧紧挨靠着容老夫人手挽着手亲如母女。
容老夫人忧心地问道:“你帮孝义纳妾,李氏同意了?”
“怎么可能!她连姐姐回府都千般万阻,又怎会同意别的女人跟她抢男人。”
“孝义同意了?”
“我没有同哥哥说,我在等一个合适地契机。”
夜孝义对李氏用情至深,这些年一直受李氏摆布。那种爱与妥协,经岁月的沉积早已经成为一种奴性的习惯。她若冒然提及纳妾,李氏闹起来,哥哥必然会怨怼她,无事生非。
容老夫人放下一半心:“我会小心,当外就说帮你四哥相看。还有一事,夕儿得做些准备,你的婚事过了明日定会传的满城风雨,李国忠那只老狐狸定会想办法谋取你手中的权柄。夕儿可要防备一些。”
“伯母放心,他若是老狐狸,我就是狐狸精。只要他敢唆使嫂嫂夺权,我就有办法让她乖乖答应纳妾,吞下这口恶气。”她的眼眸像窗外的月光一样清冷,她厌恶极了这样的谋算人心,勾心斗角。
“以夕儿的智谋,伯母自然放心。可终是势单力薄了些。若有子墨在你也就不必如此劳心劳神,今日的亲事也定不会发生。哎!都怪伯母身子不争气,帮不了你。苦了我的夕儿。”容老夫人心疼地握紧她纤细柔软的小手。
不知何时起,只要夜云夕但凡遇到困难,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沈子墨。
“伯父伯母对夜家的恩情,我这一生也偿还不起。”
想到沈子墨,夜云夕的目色暗了又暗,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溢出唇外,不知他在凤兮国是否一切顺利。
凤兮国,凤兮花,每年四月二十开花,二十一日花朵最艳,最娇,最适宜入药。夜云月每五日须服一粒凤息丸。每三年去一趟凤兮国,今年沈师傅偶染重病,便由沈子墨代劳,往返须一月光景。如今不过七日。
烛影摇摇,二人轻声细语又说了些体己话。容老夫人总觉得心仍悬提着,想了半晌,才猛然记起一事:“对了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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