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未动。
按着原印一下一下折起,白氏抬脸望着云夕,一字一字道;“韵、秀、山、庄的确令我十分心动。当年我愿意花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你都不肯卖。”淡淡叹息一声,违心道:“如今人都已经去了,我空要个庄子,何用!”
竟然没用,云夕黯然垂目,一颗心仿佛被人攥在手掌心儿里,不断地收紧。
夜孝义一听‘韵秀山庄’四字时猛然骇了一跳,霍然站起身,伸长脖子将目光死死盯在白氏拍在桌案上的地契。
十分震惊。
白氏拿眼角挑了一眼夜孝义惨白的脸,继续说道:“莫不是妹妹瞧不上侧室的名分?”她思来想去,唯想到这个可能。
“侧室?”夜云夕抬眸甚是不解。
白氏浓眉一挑道:“妹妹不知?”
夜云夕徐徐摇头。
她自被幽闭在府里以后对外界什么都不在上心,头半年里绿柳和织锦怕她闷着,还津津有味地将外面的趣事说给她听。她听着厌烦,久而久之绿柳和织锦也失了兴致,以后便绝口不提。
白氏目光炯炯,叹息一声道:“圣上在一年前宣下圣旨,将广平公主下嫁给翰哲。奈何,翰哲心中只有妹妹,对妹妹一往情深,情深意重,以边塞要防为由头连连违抗了三次皇上圣训,若不是依仗赫赫军功,怕是早已被割了官职下牢坐狱了所有只能委屈妹妹了。”一双虎目中尽是傲娇之色,笑道:“实不相瞒,广平公主一心仰慕翰哲。尊驾已经追到了府里,现在只要妹妹一句话。”
情深意重夜云夕的心突突地漏跳几拍,再次缓缓垂下睫羽,轻声说道:“我已有了婚约怕是要让将军和夫人失望了。”
“不可能。”白氏目光一厉,她的消息断断不会错。继而高声傲然道:“妹妹莫要欺我,想拿一些小门小户来糊弄我。我靖安侯府可是除了皇室之外,一等一的显贵,何等荣耀。妹妹虽已侧室之名被抬进府,却可独得翰哲钟爱。妹妹还有什么不满足?”话道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二妹并未诓骗夫人,昨日二妹已与公主府说下婚约。”夜孝义接道。
“公主府?”白氏一时惊住,少顷自喃道:“老大、老二早已成亲多年,老四浪迹江湖多年,至今并未归家,难道是老三?”
夜孝义回道:“正是。”
“你们与他公主府不是亲戚吗?夫人出面退了傻子的亲。”
“云月,不得胡言。”夜云夕警告地横了云月一眼,云月嘟高小嘴不情不愿地止了话。
白氏脸色一青一白,虎目中神色变换不定。呆然不语。
放眼南诏国,除了皇上,就唯有这公主府招惹不起。爹爹每每训诫无一不是公主府在南诏国身份独特,连当今皇上都要礼让三分招惹不起,招惹不得。而慕容轩更是深得老夫人宠爱,是被老夫人捧在心尖尖上呵护着。
静默地坐了许久。一改进门时的热情态度,沉肃下脸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我身体不适,几位请回吧!”
“那长姐的事。”夜孝义不安地望着夜云夕。
白氏合上虎目,冷冷道:“杀人偿命,令姐犯得是死罪我一介妇人,无能为力。”
夜云夕面色沉静地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拿去盖子,递于唇边徐徐轻饮一口,借以冲淡满腔满腹的愁郁、苦涩。
这也是她三年多来第一次喝下菊花茶以外的茶水。
人淡如菊,说起容易,现实竟是如此之难。
捧茶在手,夜云夕盯望着金黄的茶汤,声音艰涩道:“死者为大,既然来了就劳烦哥哥同云月替我去前厅灵前上柱香。我还有几句话同夫人说。”
夜孝义深深凝着云夕起身,领着云月一前一后出去。
“话以说尽。妹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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