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颛一直都不在蜀中?”
显荣院内一片低气压。只见水曲柳圆桌前, 秦老爷秦午面色阴沉地将红木银筷轻轻放在白瓷小碟上。
秦午年近四十, 半生官场沉浮早已练就一身为官威仪。如今他面上虽无恼色,可渗进字里行间的不怒自威早已震慑得在场众人内心惴惴, 不敢多言。
坤霈看着秦老爷这般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模样,不禁身子一抖——从前他小时候不懂事, 秦老爷都是这个模样。旁人也听不出他的话究竟是夸是贬, 很多时候都是坤霈被他激得洋洋得意之间就被秦老爷赏了竹板炒肉。
坤霈思及此处背后一凉,在心里暗暗权衡一番,最终决定如实招来, “起先三哥的确同我们一处到了蜀中,可后来没过多久, 三哥大概因着水土不服总是上吐下泻的。”
“先生也请了,药爷吃了不少, 可总不见好。这般下去着实不是办法, 最后是三哥便说回来之后我收到信便一直以为三哥回了上京, 便潜心跟着先生读书,未曾想过三哥三哥竟不曾回来。”
秦老爷神情不变, 他专注地听着坤霈所言, 忽而似笑非笑道,
“坤颛这小子”
“可真是有点想法啊。”
明琅乖顺地趴在桌子前低着头吃饭, 听闻秦午此言也一时分辨不清他究竟何意。明琅转念一想又问道,“霈哥, 你说三哥曾到家写了信给你, 你可还记得是哪个将信交给你的?”
坤霈皱着眉思索片刻道, “哦,我想起来!”
“是秉辰身边的一个小童送了信来。”
张秉辰?
他怎么会帮助坤颛逃跑呢?
很显然秦老爷也明白了明琅的意思,他夸奖似的伸手摸了摸明琅的脑袋,“我们阿琅果然聪慧”。
秦老爷波澜不惊的面庞上终于微澜,“张秉辰?此事若是涉及张家”
只见他捻须打算,叹了口气对坤霈道“那少不得得请张公子来秦府小坐了。”
坤霈见了秦老爷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此时秦老爷这般吩咐,他如何不依,立刻点头称是应和下来。
坤颛虽则已是齐家之人,可是却没有如闫氏所想那般——成家之后,坤颛非但没有规矩下来,如今倒像是完成任务似的更像是野马一样。
如今竟也连诓骗兄弟,离家千里欺瞒父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做得出来了。
闫氏本以为自家儿子正在蜀中奋起读书,可谁知道等来的竟是坤颛不知所踪的消息。
更何况,明琳一事不知是哪个嘴碎的四处宣扬——如今上京里竟渐渐传出秦家三姑娘私偷疆北将军贴身玉佩却被李将军断然拒绝的消息。
更有甚者,竟说出“秦家两位姑娘不顾身份撕破脸来争抢男人而三姑娘败落”这般不堪入耳的留言来。
近日更是有好几家交好的夫人命妇打着拜访的名头借机来秦府打听,而明琳一脸死相更是印证了流言。闫氏正苦于不知是何,这时又听说坤颛不知所踪。
坤颛一事,连一向终日赏花遛鸟的秦老太爷也惊动了。秦老太爷连夜将秦端叫去臭骂了一通,又命家丁侍卫赶忙四处寻找。可是一直众人搜到年节跟前,上京也是新雪覆上旧雪,可得到的消息终究仍是没有消息。
闫氏一时间又惊又痛,竟也一下子病倒了。二房病的病,闹的闹,哪里还有什么过年的样子。
如今坤颛的下落成了秦家的重中之重。坤霈也不敢耽误,隔日便请了张怀远家来。
张秉辰还是老样子。
坤霈去了一趟蜀中倒是黑了几度,可张秉辰还是剑眉星目,嘴巴一勾就不知惹的多少小姑娘迷了心窍。
为了询问坤颛下落一事,坤霈此次约了张秉辰来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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