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亲完便腿软,海湾觉得自己真没出息,果真不是成大事的人。
他探头向外看了看,发现迟归人已不在,默默闭上门,倒回床上开始胡思乱想。
依据方才那段对话推论,冻蜗牛对他应该谈不上喜欢,至多算有几分好感。但这好感的重量,许连一根鸿毛都压不过。
现代社会讲究自由c平等c开化,冻蜗牛和他的一夜露水之缘,大约只是他人生里的吉光片羽,着实称不上一个“情”字,甚至印象都不深刻。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他虽占着天时地利,想要人和也需从长计议。
海湾盯着窗户出了片刻神,想起晚饭时的那杯蜜桃气泡水,点开手机发了一条动态:粉红色的冷饮照,配文只有一个字——嘻。
刚分享不到半分钟,陆远舟立刻发来评论:“啊,湾湾的少女心!”
林城回复陆远舟:“挺漂亮,给我做一杯吧。”
陆远舟又回复林城:“我不会,干嘛给你做!”
林城又回复陆远舟:“那我给你做吧。”
海湾眼看着评论区变成虐狗现场,匆匆回复过几个不相干的人,关上手机闷头睡了。
他本想第二天早起送迟归出门,再睁眼已是六点二十,海湾揉着眼睛爬起身,洗漱出来见桌上空空如也。
冻蜗牛没时间做早餐,他便要挨饿。这几天被惯得口味益发刁钻,他还真有些受不了自己炮制的清水煮挂面。
海湾拉开冰箱门,里里外外寻摸一圈,没找到半点加工过的东西。迟归从不留隔夜饭,每餐剩菜必倒个干干净净,想吃也无处去捡。
思量半天,他决定给自己煮碗番茄面。材料是现成的,那炉灶却是个不听调停的家伙,钢化玻璃电子灶,开关在哪儿都弄不明白。
海湾叹了口气,认命地洗了两个番茄,一面啃着一面坐在流理台上发愣。冻蜗牛一走,他好像突然失去了生活方向,不知该如何独处才好。
一个人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带给他如此巨大的影响,真令人心惊。
屋里静得吓人,墙壁上的电子钟发不出“嘀嗒”声响,更让人心底生怵。其实对于独居而言,大房子未必是幸事。
海湾看着不远处紧紧封闭的窗帘,突发奇想,走到跟前一把拉到底,只见一轮红日融于海面,波澜壮阔的海景连接着嶙峋礁石,渐渐过渡到翠峦叠嶂的山景,蔚蓝与碧绿相接,圆月与艳阳呼应,透过一壁弧形落地窗饱览壮丽奇观。
“真有钱!”他自言自语地转过身,借着穿进室内的万丈金光,猛然瞥见自己脚下——嫣红两滴番茄汁染在雪白地毯上,楚楚有致。
完蛋了。
大祸临头,他耳边几乎能听见迟归骂人的声音。海湾火烧眉毛地跑到厨房,翻腾出一瓶苏打水,又拿了块毛巾过来。
擦拭半天,他得出一个结论: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家庭小妙招根本没有镜头下的效果。那两朵番茄花被他搓得不成形状,慢慢洇成了一片淡粉色。
海湾吓得脸色惨白,病笃乱投医,抖着手拨通了陆远舟的电话:“喂——是我,我闯大祸了!怎么办?完了完了,我把迟归的地毯弄脏了。”
电话另一端正迷糊着,随口道:“大半夜,打什么电话,有没有点儿做人的道德?弄脏就弄脏了呗,洗洗不就行了。”
“洗不干净!”海湾急得满头大汗,手里不停地擦着番茄渍,越揉越糟。“本来只有两小块,现在变成两大块了,怎么办啊?”
陆远舟翻个身,看看表,道:“行行行,你别再吓出心脏病来。洗不干净送干洗店洗嘛,怕什么的!冻蜗牛什么时候回来?”
“星期五应c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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