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耳朵里都听不出味道来。青菀见惯了这些,最是心冷的。而净虚回老妪的言辞,都是佛家之言,有模有样宽慰一番。在青菀听来,那些全都是虚的,没带多少情感。
老妪帮她们铺了床,便去院儿里洗漱去。青菀随她出去打水,端回房里服侍净虚。老妪瞧她做事利落,样样儿都揪细,叫她看着都觉受用,便问她:“小师父出家前是哪个大户人家服侍的?”
青菀笑笑,“哪能呢,哪个大户人家,折本叫你逃出来做姑子?”
老妪听她这话有理,自己那话不过也是瞧着她做事利索随口一问的。这又不追着了,对她说:“小师父早些服侍净虚师父歇下吧。”
青菀冲她施一礼,自回去房里准备睡下。
那厢净虚洗漱罢了,却又坐在炕上念了一阵经。旁侧炕几上煮一壶清茶,正咕噜噜翻泡儿呢。瞧见青菀进了房间关上门,自己停了念经,转身去看炕几上的茶水。
青菀不知她怎么突而来了煮茶的兴致,这一路上,她也就给六王爷煮过。那一回她被六王爷留下住了一夜,就是因为她的茶。青菀偷眼看她,小着步子去自己床铺边。正曲了身子要坐下,忽听净虚开口说:“过来吃茶。”
青菀愣神,微微吃惊。她跟了净虚这么久,这是她头一回叫自己吃东西。往常可没惦记过她,吃的喝的全数只顾着自己。这又稀奇了,好好的竟特意煮茶吃,还叫她。她又不自觉想起六王爷许礴跟她说过的话来,叫她小心净虚。
心里虽有揣测,面上却不能显什么,还是得应一声往炕上去。在她对面坐了,问她一句,“净虚师父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
净虚拿厚巾子把茶壶拎下小火炉,“历尽千难万苦,终于到了京城,了了一桩心事罢了。”
青菀把手掖在大腿上,看她烫杯倒茶,心里的揣测越发明晰起来。她往净虚脸上看两眼,看不出异样神色。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这事不同寻常。
净虚倒好茶,往她面前放,只说两个字,“吃罢。”
青菀看着自己身前的茶杯,手欲抬不抬,半晌才放到桌面上,捏住了。她不端起来,只当做什么疑心都没有异样,问净虚:“净虚师父,您怎么不吃?我给您倒上,咱们一块儿吃。”
净虚微垂眼睑,“这是特意为你煮的。”
青菀捏着茶杯的手怔了一下,又听她说:“这一路上辛苦你了,没什么能做的,也就只能为你煮一壶茶。”
青菀的手指在杯腹上轻按,到底是把手缩了回去。她不吃茶,也不再顶一副草包的样子,镇定无比地说了句,“是因为亳州山匪那件事么?”
净虚一愣,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青菀。青菀吸了口气,把目光对过去,盯着她的眸子继续说:“六王爷答应您这事不会在军中散播出去,您眼下只怕我给您使这个绊子。可我不明白,您为何信得过六王爷,却信不过我呢。早前劝我还俗跟了六王爷,也是怕我跟着你坏事吧?”
净虚被她说得脸色黑沉起来,往后避避身子,直挺在炕上。她不避开青菀的眼神,只是盯着,也不打算打那哑谜了。原本一直当她是个草包,却没想到其实是个通透人儿。既她瞧出来了,又还有什么好装演的。她看着青莞,半晌道了句:“你跟着我,我就永远干净不了。”
青菀大约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六王爷那些人永远不可能与她净虚再有瓜葛。那人又答应了不会让军中人散播此事,必当放心。可青菀不同,她与净虚同是佛门之中,这么跟着她,便会一直提醒她自己身上的污点。说不准什么时候,青菀还会将这个污点捅出去,毁她余下半生。
既挑开了讲,便也不必再藏掖什么。青菀看着她嗤笑一声,道:“我不跟着你,你就干净了?”
这一句嗤笑,惹得净虚盛怒浮面。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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