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距皖三十里。
皖县,距他们出事的枞阳约百余里,若是水路的话,则不过几十里,这样算起来,也属正常。
等马悍一行抵达村子时,陈到已经打点好一切:租下农舍,烧开热水,放米下锅,并铺好了十几个简单的床位。他们虽有三十余人,但只需十几张床足矣。因为有一半人必须守夜,而到下半夜,另一半人再轮换,永远都保持只有一半人在休息。
这二十户人的小村庄,总共不过五六十口,这一下涌入近半个村的人口,而且全是精壮的汉子,着实令村人惶恐不安。好在这些汉子模样虽凶,举止尚和善,而且还分肉脯与村人分享,这才渐渐消除惊惶。
过得一会,陈到带来一老者,道是本村耆老。
马悍请老者入席,和言悦色:“长者有礼,我等乃淮上水客,至巴蜀经商。昨日逢江上暴雨,行船搁浅,故滞留此地,多有打扰,勿怪。”
耆老连连拱手:“方才这位客人已做说明,老朽代表本村,欢迎诸位尊客。”
马悍再次表达谢意,并表示一旦找到人手拖船就会离开。
耆老闻言叹息不已:“尊客怕是找不到足够人手拖船了。”
马悍剑眉一轩:“哦,怎么?”
耆老苦笑:“尊客没发现我们这村里只有老弱幼童么?”
马悍倒没来得及参观全村,以目示意陈到,后者点点头,表示耆老所言不假。
耆老心有余悸:“前些日子,来了一伙灊山贼,围攻县城多日,并四下抄掠城郭亭邑。不只本村,便是方圆百里的青壮俱已闻风而逃,有些逃得慢的则被抓去劳役。唉……”
灊山贼?陈兰、雷薄?这正是马悍下一步要打击的目标,没想到他们竟跑到数百里之外的皖城。嗯,此城是庐江郡治所在。亦是有名的富县,钱谷甚多,上次程普偷袭刘勋,就曾攻破此城,俘获数万。看样子。灊山贼是趁皖城遭到重创,防卫虚弱,趁机捞一把。
听闻三十里外有贼人,陈到不由略感紧张,他肩负保卫重任,不得不分外小心。于是向马悍请示后。快速出门,召来卫队,重新安排守卫及分派哨探去了。
马悍又与耆老交谈一阵,没有得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便让阿苏礼送耆老出门。
一个时辰后。哨探回报,皖城西北面的潜山(即天柱山)脚下,的确有一个贼军营寨。根据目测营寨的面积,营旗的多少,帐篷的数量、大小,以及进出贼人的人数,大致估出人数约在五千到六千之间。辕门前竖起的牙旗显示是“庐江都尉”以及“雷”等字样。
“原来是雷薄。”马悍淡然道,“就只有雷薄么?”
“是。只见一人旗号。”
“嗯,雷薄攻皖,陈兰守寨。分工倒也明确。”马悍又问,“皖城的情况怎样?”
“回大将军,黑暗之中难以探明。不过,城头巡卒举火虽多,但远远观之,巡逻时队形不整。火把散乱,当为新卒或壮丁。”
马悍与陈到对视一眼。缓缓道:“如此看来,皖城又要遭殃了。”
陈到伸出五指。虚空一抓:“大将军,我们是否应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将雷薄所部灊山贼一举歼之。如此,陈兰亦将独木难支,必不能持久,早晚或降或溃。”
阿苏也恨恨地握拳一挥:“就是,调大军来,把贼人全抓来给我们拖船去。”看来阿苏对贼人把附近村庄亭邑的青壮全吓跑抓走,以至无人拖船而耿耿于怀。
马悍沉吟道:“调兵围剿不难,就怕贼人闻风而遁。这些可都是地头蛇,熟悉山川道路,而我们人生地不熟,如果不能围歼,势必打成击溃战,将来清剿更麻烦啊……嗯,得好好谋划一下。”
这一夜,马悍睡得倒是踏实。而陈到、阿苏等几乎没怎么合眼。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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