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季义之言,郑胡望着季义那充满恨意与痛苦的双目,肃然说道:“卿有此心,孤之大幸。若国中有事,便要仰仗卿了。”
“愿为君上前驱,万死不辞!”郑胡一说完,季义立即抱拳,郑重行礼,他怒目圆睁,须发皆张,满脸悲愤之色,苍白的髭须与鬓发更显一丝惨烈与决绝。
郑胡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拍拍季义臂膀,而后欲率众人离去。季义见此,领季氏上下一众人等,退让开来,显现出一条道路,而后伏拜于道路两侧,齐声大喊道:“臣等恭送君上。”
于是,郑胡一行人在季氏一族的恭送之下,离了季奉之墓,下山去,打道欲回新郑。
才至山脚拴马之处,郑胡便发现早有两人静立此处,等候多时了。仔细一看,正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魏其食c俞良两肱骨之臣。
郑胡赶紧加快脚步,越过一众护卫,直奔两人跟前,抓住两人的手,殷切问道:“两位卿何故突然来此,可是有要事相商?”
魏其食先是与俞良对望一眼,再看了看郑胡周围随行的众人,而后魏其食上前,附耳小声进言道:“君上,上将军出兵,臣恐有变,特赶来禀报。”
郑胡闻言面色一变,抬首瞧了瞧左右,立即下令侍卫屏退无关人等。他威严说道:“郑信,你且领兵,封锁周围,没我命令,不得任何人进出,凡有擅闯者,格杀勿论!”
“诺!”
待众人退下,郑信把守在外,面前只剩魏其食c俞良c公羊伯心腹三人之后,魏其食便把具体情况连带自己的猜测给郑胡细细说了一遍,末了,他说道:“还请君上断决。”说完,他垂手恭敬立在一旁,等待郑胡决断。
郑胡正思索着魏其食的话,他还未开口,身后的公羊伯倒是先站了出来,低首躬身拱手道:“君上,臣有话要说。”
郑胡见此,转身对着公羊伯点头了头,说道:“老师请讲。”
“臣以为,亚卿或是多虑了。”公羊伯不慌不忙,缓缓说道,那沉稳的语调,倒是有安抚人心之功效。“兵者国之大事,万分敏感,每每起兵,举国瞩目,世人关注。兵事稍有差池,那便是谋反,有失人心。故而,不到万不得已,臣认为上将军不会在兵事上做文章的。甚至,直白来讲,目前朝堂之上,上将军占尽上风,欲打压我等,手段繁多,何必选择最下策的起兵举事,背负谋反罪名?于情于理,皆说不通。”
公羊伯说毕,众人沉默,魏其食还未开口,俞良先哂笑一声,答道:“依师保之意,上将军此番起兵,莫非真如其所言,是乖乖剿贼去了?”
“未尝不是如此。”俞良明显是调侃之言,岂料公羊伯真的点点头,认真说道:“上将军掌兵权,主剿贼事宜,赵女入郑,若被贼人惊架,上将军要负首要责任,对其不利,所以上将军此行,应真是剿贼。至于行军途中大张旗鼓,兵行诡道,或是上将军别有计谋也说不定。”
郑胡听闻此言,若有所思,闭目思考起来。
俞良听完,咧嘴一笑,反问道:“上将军起兵领军,且举动异常,可照师保所言,我等该不闻不问,不去管了?”
公羊伯呵呵笑了一声,抚须说道:“上将军握大权,主外事,举动繁多,如事事都去猜忌,我等就如同惊弓之鸟,还未与之交锋,自己也把自己吓死了。”
见两人有争吵倾向,郑胡赶紧上前,插入中间分开两人,各持一方的手,握紧之后,轻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两位之言,孤皆已听清,了然于胸,不必重复再言。”
而后他转头,对公羊伯说道:“老师,其食也是出于谨慎,才前来汇报。况且,其食只是言及公叔领兵,异动连连,并未说公叔此次起兵是要谋反啊。其食对孤一片忠心,还望老师莫要太过苛责。”
公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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