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从一线天赶往成都是一前一后出发的,所以相差不远,安逸大概现在距离成都还有三四十里的样子,曾子仁慢他一些,跟在后面。
龙安府的守备将官和这几个把总,也都跟着曾子仁狂奔了一天,成都有失又事出紧急,所以一路也都没有停歇,
到这墨色的星空降下帷幕挂起月光的时候,前队却忽然渐渐的慢了下来,
他们原本都以为是入夜了,又靠近成都,难免的行军谨慎,这可以理解,
哪知道很快曾子仁就给他们发来了一道让他们难以理解的军令:
就地扎营!
这就很让他们几个想不明白了!
耶律休可带着上万如虎如狼的骑兵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骗过了两府夏军的主力奇袭成都,现在成都城里应该是难有一兵一卒,完全就是危在旦夕,他们就算是星夜驰援过去恐怕都来不及,现在怎么还能扎营休息呢?
然而他们又不是安逸,可没有公然抗命的胆量,于是推举守备将官赵双去曾大指挥使那里问个究竟。
这位国字脸的直爽汉子闯进曾子仁的中军大帐时,曾大指挥使刚刚命军士打来了一盆热水,正准备舒舒服服的泡个脚,刚刚脱了靴子,脚底板还没碰到水面儿,雅兴就被这风风火火的赵双冲了个干净,
曾子仁脸上有些不悦的问道:“赵将军,来找本帅何事?”
赵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花花肠,直截了当道:“大人,我和众位把总一致认为,咱们应该昼夜急行军,火速支援成都,说不好现在耶律休可已经攻破了成都的大门,怎么还能在这儿扎营休息呢?”
他心里着急,所以语气上听起来也是急吼吼的,
这倒把曾子仁给说恼了,心说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跟谁学的,谁都敢开始对我指手画脚了,他愠怒道:“我自有主张,赵将军依令办事就是,何故多问!”
“大人!西北前线不少夏军都是川蜀子弟,成都一旦丢失,那对于他们的士气将会造成很大的打击,于前线战局不利啊!一旦朝廷要是怪罪下来,你我担当不起啊!”
赵双说的这点曾子仁是知道的,他也没有打算说不救成都,只是在青川河一役,对于耶律休可手下的辽兵还是有些畏惧的,所以想跟安逸保持些距离,让安逸带着成都绿营打头阵,然后自己顺着他撕开的口子顺势进入城中,
但是这种小算盘又不能跟部下明说,所以只能以暂且休息为由,下令扎营。
“你放肆!我是都指挥使!我说怎样就怎样,把他给我赶出去!”
当然曾子仁的火气不是来源于是停还是走,而是来源于这个赵双对他的冲撞,让他想起了安逸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治不了安逸?我还能治不了你?
于是曾大指挥使抖了抖官威,让左右的侍卫把赵双给叉了出去...........
众把总见到赵将军回来,忙凑上前去问他结果,但是赵双却只顾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到椅子上。
“赵将军,你倒是说话呀,指挥使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啊!”
“是啊赵将军,如果同意了,咱们要早些准备了。”
“哼!”
赵双重重的鼻息哼了一声,不满道:“同意个屁!这个姓曾的,在青川河就对我们一通瞎指挥,葬送了骑兵营不说,把尚把总也给害死了!然后在一线天,又把付把总也给留下了!这回连我的话都没有听完,就把我给赶了出来,我看他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赵将军说的对,我听说这个姓曾的,本来就是顶的老指挥使的缺儿,其实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
一名把总接声道,
“我还听说一线天本来成都府守备安大人打算直接堵住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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