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第 20 章(第1/5页)  思旧赋[荆天明X盖聂]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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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离开时说得信誓旦旦,但天明其实并无多大把握能找到人。一来,那人已离开了一夜,这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能行个十几二十里地。若是快马加鞭,几十里也有可能。二来,一个人若是执意要躲着你,就算相隔再近也总能避开。

    他一路策马狂奔,尽量不去想那封书信最后“他日有缘,自会再聚”那犹如剜心般的字句,只一路向西疾行。不知为何,他心内生出一个奇怪的直觉,那人此行的终点应是咸阳。虽然毫无依据,但以这些年来对那人的了解,多多少少有些感应。就像当年他离开桑海前去会稽,墨家随后从水路入吴中,明明断了音讯,愣是让他等到了。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默契。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十几年前,天明还可说服自己,那人始终曾是嬴政身边最受信任的臣僚,无论以何种理由,去咸阳都存着几分可能性。可如今嬴政已死,穷奢极欲的胡亥即位,他还有什么理由去咸阳?既然彼处不是归处,回去又有何意义?

    而放眼天下,他的归处又在哪里?

    若是从前,他必自信满满,那人定会陪在自己身边。可如今,他已不再有如此自信。不仅如此,他甚至不敢奢望那人会再为自己作片刻停留。出来找寻,也不过问他一句理由罢了。那人若一旦决绝地想要离开,谁也拦不住。

    卫庄不能,嬴政不能,自己也不能。

    想到此处,鼻子不觉一酸,满心满眼尽是苦涩。

    明明是两个人的旅途,为何到头来却要独自一人上路,剩另一人形单影只。

    一路行,一路苦思无果,至那日黄昏时分,他已赶至泗水。原本未抱任何希望,却不想一眼便望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于泗水河畔饮马。

    天明一怔,缓缓勒住马,似不敢信。半晌方从马上下来,远远望着,顿在原处竟迈不出一步。

    夕阳西沉,河畔风疾,风吹起他那身惯常穿的单薄白衣,衣袂微卷。盖聂转过身来时,背着光,有一瞬看不清神情。束起的长发被风吹动,颊边泛着灰白的散发拂过一双如潭水般深沉的眸子,面上无悲无喜,看到对面一动不动的天明全无一丝意外。不像要走,倒像已在此等候了多时。

    一时两人都未开口,耳畔除了呼呼的风声与潺潺的水声,什么也没有。

    “大叔”开口的瞬间嗓子有些喑哑,干涩得听不出往日的清透,努力了半晌,他总算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要走,为什么不叫醒我一起?我昨夜是喝得多了,不过还没到人事不省的地步,你一叫,我肯定马上就醒。”

    盖聂站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神色寡淡,沉默得让人心惊。

    “天明,”他淡淡地开口,“我无意带你一起。”顿了顿,看着天明瞬间苍白下去的面色,心下不忍,面上却毫无波动,“放在房间里的留书,你看过了么?”

    天明缓缓地摇头。

    “若当真要不辞而别,本无须多此一举,更不必在此相候。我夜行二十余里,若渡了河,你便不大能找到了。是以我在此地,等了你五个时辰。”他看向天明黯淡的双眼,“有些话藏得久了,总得当面说清楚。你若来了,甚好。你若不来,那封留书也算得辞别之语。”

    “什么话非得要如此才能说?”他艰难地问。

    忽而有个不好的预感闪过,心渐渐向下沉。

    “天明,”盖聂缓缓道,“我不能让你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什么意思?”

    盖聂不说话,只是缓缓自衣内取出一只漆盒,“还认得这个么?”

    一瞬间,天明面上血色褪尽。

    他自然记得。彼时他正与少羽聊着天,少羽猜到他的心思,他便也不扭捏,大方承认了。后来盖聂拿着这盒伤药进来,说是龙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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