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您祖母的报酬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料,即便是法王陛下和教皇冕下,也没有您的家族慷慨。”
安得臣尚且想要彰显几分风骨,在李达尔不解的眼神中拒绝了霍摇山的好意。不过,霍摇山也没有和他争执,摊摊手笑着说:“那么,请问几位一大早,不会仅仅是向我问候早安吧。”
“不,安得臣先生想获得您的准许,参观您的府邸和这座庄严的城市。”
出人意料的,这次发声的是从霍摇山走进花厅后从未开口的李达尔。他这句话说得很利索,看来私下里练过不少遍。
霍摇山摇摇头道:“对不起,我拒绝。”
“为什么!”几人惊讶道。
即便是在应天,那些最古板的礼部官员,他们也不会拒绝类似他们这种特殊身份的藩民参观城市的请求,甚至安得臣几人曾受邀参观过衙门,官员们的私宅。
在提出请求前,他们都认为这是一次例行询问,获得准许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但谁也没料到这个昨天还表现得格外开明的少年贵族,今日却一反常态,比那些老迈的官员还要闭塞,不通人情。
霍摇山微笑道:“恕我直言,几位,出于某些超出我回答范围之外的原因,我本人对你们并不信任。”
“可是”
安得臣几人以为是这个西部贵族没见过世面,所以才不信任他们,他们甚至举出应天府许多慷慨邀请他们参观的官员例子,试图扭转霍摇山对他们固执的偏见,霍摇山却转身离开,几个家仆上前拦住了安得臣几人。
直到半个身子跨出花厅门槛,霍摇山才转过身说道:“对了,请你们下午的时候务必在这里等候,我想我们可以来次深入的交流,关于你们每一个人的人生经历,请满足一个从未出过长安的少年人的好奇心吧。”
再转身,人消失在转角的盆栽处。
门口处,老马正靠着木桩子等候,见霍摇山出来了,忍不住上前道:“公子,这几个人虽然不是什么正经的使节,但好歹那个青面鬼还是那个什么教皇派来的,咱们这么对他们,好像不大过得去。”
霍摇山歪歪脑袋,故作疑惑道:“我不是付钱了吗,拿了钱,他们就不再是客人,而是我的雇工,我是他们的地主,我爱怎样便怎样,谁能管我?”
客人不会收主人的报酬,反之,收了报酬便不再是客人。这也是霍摇山执意给钱的原因,不然的话,他家虽有钱,他也不愿意施舍给几个鬼佬。
再走几步,霍摇山又低声吩咐道:“马师傅,这几个家伙的事,府里尽量别乱说,能低调就低调点,要是这几个人不识相嗯,听爹说,陕西地面上不太平,马匪挺多的。”
霍摇山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身边没了人,顿住脚回身一看,老马张着嘴愣在原地,“马师傅,怎么了。”
老马甩着袖子快步走上前,略略擦去湿润的眼角,“刚刚小爷那一番交代,平平淡淡的,但话里透着那股子杀气,真叫我仿佛瞧见了当年老侯爷的模样。”
霍摇山真没法子搭话,故作迷茫道:“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全是我自个儿一个人琢磨的,那伙人但凡在府里出个差错,管保叫他们回不去应天,长安牢房里关着不知多少江洋大盗,随便放出去一两个,做了他们,不比杀只鸡轻松。”
霍摇山一愣,杀人的事他干过,也不在乎多干一笔,不过他是个爱干净的人,喜欢把打打杀杀的事藏在话里,哪像老马这样凶狠毕露直接说出口的。不过也不怪老马,人家毕竟当年是战场里杀出来的,身后血光冲天的,也不在乎多背一笔阎王债了。
“那你怎么还流泪了,至于麽?”
“我掉几滴马尿,是因为小爷拿我当个贴心的,把这样的事托付给我。唉,不是我说,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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