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也是个马上征战的主,但就凭小爷方才轻描淡写几句话嘱托我时的姿态,论这股子阴狠,小爷真要比老爷强得多,老侯爷后继有人呐。”
霍摇山无语,看得出老马是真的把他那祖父当成神一样尊崇了,真不知老马要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该是如何一幅喊打喊杀的光景。当然,霍摇山决计不会叫老马知情便是。
两人继续走,霍摇山没承认他吩咐老马杀人的事,这全是老马自己脑补的,不干他的事,当然如果老马出了差错,他不介意在能力范围之内帮他修补修补。
“对了,马师傅你不是一直叫我公子的嘛,怎么改叫小爷了。”
老马笑道:“就凭方才小爷的几句话,就值得咱老马叫一声爷。小爷也别叫我马师傅了,我那几个刷马的小伙计都不这么叫,怪生分的,直接叫我老马得了。”
霍摇山从不假客气,直接便道:“好,老马,今天咱还练吗?”
老马眨眨眼,嘴角挂着男人都懂的笑,神秘道:“小爷,今儿个不练了,老爷送您的生辰礼昨儿个晚上送到了,先去瞧瞧。”
“波斯小烈马?”霍摇山有些惊喜地搓搓手,“老马,驯马很难吧,你得帮帮我。”
老马摇摇头,憨笑道:“别的马都行,唯独这匹小母马,还真得小爷您亲自上手,老马我人老不中用,可折腾不起。”
霍摇山愈发迷惑了,老马向来是不服老的,父亲秋天带他们娘俩出城打猎散心,老马尚且还要缀马撵狗放鹰随着,怎么会说出人老不中用的话来。
只是霍摇山心急自己人生第一匹坐骑,尤其还是一匹波斯种,对老马的话也没有往心里去。
两人紧赶慢赶走到后院,老马几个小徒弟正在拿着毛刷给马儿搓洗,这些马儿都是霍家的珍宝,有些马的祖辈能追溯到前朝,那些累累的伤疤是这些战士的勋功章。
那些小伙子见老马和小公子来了,连个招呼都没工夫打,全都卖力努力着。他们可知道,如果停下手头的事来奉承公子,老马准保给他们一脚踢回去。
那几匹马儿有些年纪已经很大了,不堪骑乘,但府里还是好吃好喝伺候着,将来这些马儿若老死了,府里也会按照老侯爷生前的嘱咐,葬在他的坟边。
霍摇山很少来后院,他从出生后便被母亲看得紧紧的,连住的地方都在母亲房间用纱帐和屏风隔出一角,偌大的锦衣侯府会连个房间也腾不出给公子爷住吗?自然不是,全仰赖桂玉真这位慈母呀。
因此,霍摇山特意驻足片刻,看了看那些被刷洗得唏律律叫得畅快的老马,和那些在马厩食槽后头,伸长着马脖子羡慕地望着的骏马。
老马也不催,静静地等着。于老马而言,这些跑不动的老马,正和他一样,都是府里的功臣,小公子今日能得享富贵安乐,这些当年载着老侯爷南征北战的老马,也是有一份功劳的,自然能享用府里的一份供养。
霍摇山驻留了一小会儿,给足了老马们面子,也做足了秀,这才施施然在老马的带领下,去见一见霍百炼赠给他的人生第一匹坐骑。
从霍百炼与桂玉真给的生辰礼,便可看出将门勋贵世家的底蕴,父亲赠波斯马,母亲送宝石刀,这些真不是一般官宦人家能有的作派,况且那些人家也不敢这么做,否则叫家里藏着的探子报给皇帝,引出疑心反倒麻烦。
只是,当老马把霍摇山带离后院,拨开两棵大垂柳的丝绦,来到府中一处偏僻角落的小屋门前时,霍摇山不由得困惑了。
“老马,我的小烈马就在里面?至于这么神秘兮兮的嘛,马儿藏在里面,不得给闷坏了。”
老马只是贱兮兮地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拿出钥匙打开锁,探出手臂指引道:“这匹小母马可烈得很,小爷进去一瞧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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